不住氣,馬上到凌雲莊找他報仇,要是一個不好,嶽都真的把羅開殺掉,到時可糟糕了。
朱瓔當然和兄長同一心思,只是和朱柏一樣,一味裝傻充愣,佯作訝異道:“先生是說……這個兇手是凌雲莊的人?”
嶽都頷首道:“能有本事殺得他們的人,不是那個姓羅的小子,便是那個老太婆,不知王爺覺得老夫說得對麼?”
朱柏往朱瓔望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小王也覺此人最為可疑,但這個小子武功不弱,況且現在還沒有真憑實據,這個似乎……”
朱柏這句說話,並非存心要維護羅開,只是他身中劇毒,這條命子早就拿在羅開的手上。朱柏不得不權衡輕重,畢竟此事對自己性命攸關,若此刻與羅開扯難臉皮,實是大大的不智。
雖然,陰陽二老是他的手下,也是皇帝老子派來輔助他的人,現在二人出了事,還須得向皇帝交待,光是這一點,已不是一件易事,到時非要下一番功夫解釋不可!
而嶽都素來精明老練,他聽了朱柏的說話,便曉得他只是賣弄手段,存心與自己敷衍搪塞,哪有半點想為自己徒兒報仇之心。
其實在嶽都心中,對兩個徒兒的血海深仇,又怎會隨便假手於人。他更不曾想過,要倚賴王爺出兵幫忙。有道是江湖仇,江湖了,便是朱柏肯插手幫忙,他也必然反對。
嶽都心裡早就暗下誓言,非要親自擒得兇手,然後押到徒兒靈前生祭不可。
而現在嶽都所以氣惱的,便是朱柏這種過橋抽板,全無義氣的行為。嶽都暗自罵道:“枉費自己兩個徒兒直來為他盡心盡力,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他一想到這裡,一團怒火,頓時湧上腦門。
只見嶽都老眉一垂,冷嘲熱諷道:“王爺說得極是,我們確是沒有真憑實據,況且王爺身上……又服了那小子的龍涎丹,要是老夫真的把那小子擒來,恐怕王爺也不能對他怎樣,老夫沒有說錯吧?”
朱瓔見嶽都在話裡行間,愈來愈不成樣子,句句語含譏諷,簡直是沒上沒下,全不把她身為王爺的哥哥放在眼內,不由聽得暗暗生氣。
她自小嬌生慣養,除了父皇母后外,哪曾有人敢在她面前說這等話兒,當下忍耐不住,沉聲道:“沒錯,我皇兄貴為王子,身分是何等尊貴。先生兩位高徒遇害,我皇兄自當惋惜,更會上奏父皇,誥命敕賜。但報仇一事,也不能粗之過急,必須以大事為重,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辦得了大事。”
嶽都聽得眉頭倒聚,沒想自己直來避隱林泉,今趟為著兩個愛徒,這才破例下山,豈料只是數日之間,不但兩個愛徒遇害,連自己也要受這侷促氣!若不是眼前之人是王子公主,動他們不得,今日豈能讓二人在他面前胡言亂語。
他愈想愈感氣憤,瞪大老眼道:“公主真個說得好啊,你們是龍子龍孫,便是一條貴命,而我兩個徒兒,卻是一條賤命。”
朱柏見他語氣愈來愈重,恐怕會越說越僵,更怕他武功高強,驟然發難,當下笑道:“先生言重了,皇妹並非這個意思。其實兩位童爺直來忠心耿耿,更為我父皇出力不少,小王又怎會付諸不理。但羅開的武功確是厲害得很,咱們不妨先暫且忍耐一下,正是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先生認為如何?”
嶽都道:“王爺的意思,老夫再蠢也會明白,王爺再說下去,還是那一句不敢動他,難道老夫連這一點也聽不懂,既然王爺這樣說,老夫還有什麼好說。”話落便站身而起,朝甘紫嫣道:“你把江師哥扶出來,咱們走吧。”
甘紫嫣應了一聲,便欲起身離開大廳。
朱瓔聽得嶽都這句說話,知道此人必會到凌雲莊找羅開報仇,倘若二人動上手來,不論誰勝誰敗,對皇兄終究不利,便即說道:“十絕先生,你這樣一去,教我如何與父皇交代?”
嶽都師徒停下腳步,回頭道:“這個與老夫有何相干,我更不是皇上邀請而來,若非我這兩個徒兒,老夫亦不會來到這裡,現在老夫要走,誰也留不住。”
他這句說話,頓叫朱柏兩兄妹啞口無言。嶽都所說的話,句句確是實言。
朱瓔想起嶽都的武功,見羅開在四湖別莊中了他一掌,險些便要了羅開的命,似乎他的武功實在羅開之上,要是他真的把羅開殺了,到時要解去皇兄身上的毒,可就艱難了!她一想到此點,柳眉不由緊蹙,犯愁起來。
正當嶽都要回身離開之際,忽地聽得一張嬌柔動聽的女子聲音響起:“十絕先生,依我來看,你還是不要去惹那個羅開好。”此話一出,眾人的眼光全移到“攝魂仙子”紫嫣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