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輕英俊的公子,徐步走上酒樓來,見他長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坐下,叫了酒菜,自斟自飲。
陶飛乍見那公子的面貌,也為之一怔,只覺那人甚為面熟,留心細看,發覺他眉眼和臉形,倒有幾分像那個紅衣女子,但見他手持酒杯,瀟灑自若,全無半點女兒姿態,心想,難道此人是那紅衣女子的兄弟?
他心下奇怪,便低聲問高天雄:“高大哥,你素來廣遊天下,可有見過此人?”
高天雄搖頭道:“從沒見過,看他一身儒生裝束,或許是尋常的讀書人罷了。”
南兆泉望了那人一眼,也感愕然,但他心思本就疏略,不大注意瑣事,加上剛才聽見陶飛被誣陷一事,始終憋在心頭難以放下,便道:“別管此人了,高大哥,各門各派收到我師父的帖子,你可知道他們的反應如何?”
高天雄道:“這點本人就不知道了,一來是時日尚淺,二來他們就算另有其他歪念頭,也不會隨便顯透露出來,而我明知他們不會說,又何須多言追問。”
南兆泉怒氣難抑,低聲罵道:“師父這樣一弄,大師兄打後可就麻煩了,真不明白師父為何要這樣做?”
高天雄道:“南兄弟,你又何必動怒,倘若陶老弟真是沒有取走那本秘笈,到時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又何須多想什麼。”
南兆泉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存有懷疑之心,叫道:“高大哥,難道你也認為我大師兄取了那部混帳東西?”
高天雄立時搖頭道:“不……我素知陶老弟為人,又怎會有此想法。”他囗裡雖是這樣說,但心理卻不無存疑。他怕南兆泉繼續追問,便岔開了話題:“陶老弟,最近武林中出現了一個女魔頭,你聽過了沒有?”
陶飛搖了搖頭:“女魔頭?小弟還沒有聽說過。”
高天雄道:“這個人幹了幾件大大的事情,近日在江湖上已傳得騰騰沸沸,你竟然沒聽過,這倒奇怪了。”
南兆泉問道:“哦!是什麼大事情?”
高天雄道:“山西晉河四霸這個名頭,兩位老弟總知道吧?”
陶飛點頭道:“這四人乃黑道中一等一的高手,早就響遍武林,自然是聽說過,聽說連雄霸湖廣的洞庭雙鷹,也曾敗在他們四人手中。”
高天雄輕輕在桌面上一拍,道:“沒錯,便是道四個魔頭,可是他們在一夜之間,全給那女魔頭幹掉了!”
南兆泉駭然道:“當真有這事,這個人竟如此厲害!”
陶飛也感愕然,說道:“據知四人是同胞兄弟,練得一手三才刀法,縱橫江湖十數年,可說罕逢敵手,不知多少正派人士傷在他刀下,今次給人殺掉,也算是這四人惡貫滿盈。”
高天雄又道:“還有,前幾天山西五梅山的天魔寨,也給她一夜間鏟為平地,寨主五梅鬼魔在她兩招間,便已人頭落地。”
南兆泉聽得呆了一陣,方道:“這人如此厲害,究竟是什麼人?”
高天雄搖頭道:“她是何門何派的人,我便不得而知,只知道這女魔頭武功極高,出手如電,且神出鬼沒,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實是個辣手人物。”
陶飛說道:“依高大哥說,這人所殺的均是黑道魔頭,因何你會叫她做女魔頭,這似乎有點……”
高天雄搖頭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個女魔頭除了殺黑道人物外,可是連白道上的朋友,她也不放過!前時金溪大俠霍金全,也叫她一劍剌中眉心,喪命當場,你道這又為何。”
二人聽見,不禁怫然變色,金溪大俠是位德高望重,斗重山齊的老前輩,素受江湖人士敬仰,現聽得高天雄的說話,自是聞言嘆惋,南兆泉憤然道:“她竟然連金溪大俠也都殺害,這女魔頭的名號,當真受之無愧。”
陶飛問道:“金溪大俠左刀右劍,可謂刀劍雙絕,武功已臻化景,此人既能殺得金溪大俠,其武功之高,恐怕武林中要勝過她的人並不多,不知此人年紀有多大,相貌如何呢?”
高天雄道:“江湖上流傳,這個女魔頭的年紀並不大,且長相極好,愛穿鮮紅色勁裝,她自稱為”火鳳凰“,但江湖中人,卻稱之為”嗜血魔女“。”
陶飛二人聽見此人身穿紅衣,不由互望一眼,心裡均想,莫非便是昨日那個紅衣女子?
高天雄提起杯酒,仰首一喝而盡,正待繼續說下去,忽感一陣頭暈,支撐不住,咚一聲伏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南兆泉愕然道:“高大哥,你怎樣了?”說話甫落,自己也覺頭重尾輕,一陣頭暈,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