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閤兒道:“宮中有大妹子惠妃從旁提點,相信不會有事的。”
吳貞搖頭道:“你可不知道了,倚琳自小妒心極重,現在妹子受皇上龐愛,少不了會疏遠她,依她的性子,就怕她因妒生恨,遷怒於倚翠,比之其他妃子還要厲害。現想到這裡,真的有點兒為二人擔心。”
鐵閤兒道:“既是這樣,你何不進宮見一見大妹子,順便找機會勸她一勸,免得到時發生事來,後悔已來不及了。”
吳貞道:“我雖身為國舅,但要見她們二人,是何等艱難的事。宮中有一規矩,妃子要見外戚,必須得皇上准許,更何況我是男人,要進入後宮,當真比登天還要難。”
鐵閤兒想了想,便道:“要是由我去呢,這可以麼?”
吳貞點頭道:“這樣倒使得,只要我通知大妹一聲,說你想和她見一見面,讓她宣召你進宮便沒問題了。”
鐵閤兒道:“妾和大妹子的關係,向來也不錯,若然我進宮去勸勸她,叫她以大局著想,相信她也會聽的。”
吳貞沉恩一會,說道:“你也說得對,若是早些提點她也是好的,屈時她妒火一起,也不知她會弄出什麼事來!”
過得兩天,吳倚琳接到吳貞的訊息,說大嫂掛念姐妹二人,欲進宮和她們一敘。吳倚琳和這個嫂子相處時間不多,但二人卻一見如故,在家時倒也和樂融洽,無所不談。但自她進宮後,彼此再沒見面,現聽得吳貞的說話,確也想見見這大嫂子一面,當日便派人宣召鐵閤兒進宮。
自從鐵閤兒進宮後,竟然杳無音訊,吳貞不由發愁起來,看看又過了幾天,仍不見鐵閤兒出宮。
吳貞急得抓耳撓腮,暗自尋思:“莫非她們姐妹二人留下她玩耍?”心裡雖想到宮中打聽,卻又不敢不遵從宮規。
但他仍是不死心,來到寧安門外,向出宮辦事的太監查訊,但大多都不知道,正感無奈,恰巧遠遠看見一名小太監走出來,吳貞眼尖,一眼便認出他來,竟是常到自己家來送御賜物品的太監。
吳貞當下走上前去,招呼他道:“這位公公請留步。”
這名小太監抬起頭來,認得是國舅爺吳貞,便即哈腰打個千兒,問道:“不知國舅爺叫奴才有何事?”
吳貞一聲不響,一把拉他到僻靜處,掏出一錠銀子塞到他手中,說道:“一點兒小意思,給公公買糕點吃。”
小太監極難見得銀子,驟見一大錠銀子握在手中,不由眉開眼笑,說道:“奴才無功不受祿,怎好受國舅爺的賞賜。”
吳貞笑道:“這算得什麼,公公只管收下便是,我還有一事要煩勞公公呢。”
小太監乍聽之下,心中已猜上幾分,遂收下銀子,笑問道:“不知國舅爺有什麼吩咐,奴才立即去辦。”
吳貞道:“其實沒什麼大事,只想問公公一句話,我內人進宮見惠妃娘娘,見這麼久還沒出宮,究竟她現在宮裡幹什麼?”
那小太監早已心中有底,但還是佯作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
吳貞見狀,知道內裡必有蹊蹺,心頭更急,再陶出一錠銀子,硬塞入他手中,低聲道:“公公無須疑慮,儘可直說,我決不會為難公公的。”
小太監想了一想,便道:“奴才只好老實直說了,國舅夫人自那日進宮後,直到現在,仍住在宮裡呢!”
吳貞道:“這個我知道,但她在宮中老不出來,卻是為何?”
小太監又猶豫了一會,吶吶道:“依奴才看,國舅夫人恐怕一時半晌是不會出宮了。”
吳貞聽得心頭一驚,連忙問道:“這話怎麼講?”
小太監湊近身來,低聲道:“奴才看見國舅夫人和皇上……天天在永壽宮飲酒取樂,不時吳美人和惠妃也會在場。”
吳貞頓時腦裡轟一聲響,又問道:“他們……他們是否很親熱?”
小太監見問,只好點了點頭。吳貞看見,直氣得眼中冒火,七竅生煙,憤道:“簡直無恥!皇上竟會做出奪人妻妹這等事來,我吳貞不出這口氣,誓不為人。”
吳貞這一聲大喊,把個小太監嚇得跳了起來,一臉土色,慌忙說道:“國舅請息怒,你這樣大叫大鬧,沒的給人聽了去,豈不連累了奴才麼?”
經小太監一說,才記起離皇宮不遠,若惹得人注意,難保不闖出禍來,當即忍往怒氣,說道:“多謝公公直言,有時間咱們再談。”
小太監忙說不用謝,一溜煙的跑了。
吳貞氣沖沖的回到國舅府,真個坐不住,站不穩,不住在廳子上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