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原來孃親這些日子一直都不安寧,確實是她疏忽了,以為去做了這些事情,讓後來的結果不同,便好了,何必非要將話說得那麼清楚呢?
但是顯然她忽視了些什麼。
“孃親,您病重的那些日子,我讓薛大娘將後廚的夥計的喜好,家中有何許人都打聽了一遍,將比較好收買的,投其所好。
前院大廚房,有我們的人,應該能夠混進去。
伺候的丫鬟不好買通,但是大致的訊息還是能夠打聽到的。沒有告訴您這些,是因為……擔心您多想。”夏芊鈺輕輕握著夏氏的手,感覺她的手在劇烈的抖著。
忽然一個反手,響亮的耳光在東廂房裡響起,夏芊鈺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打完之後,夏氏驚慌失措的連忙將夏芊鈺拉了過來,輕輕摸著她的臉,眼淚奪眶而出,“小小,對不起,孃親不該打你……只是,只是,你小小年紀,從何處學了這些,是不是有人教唆,孃親爭可以,為了你們什麼都可以。
但是孃親不想你誤入歧途,這些日子孃親看著你這樣有主見,又是驚喜,又是惶恐,每日那心就像是在刀尖上打滾……”
夏芊鈺的心悠悠一顫,她摸著臉,火辣辣的感覺並未減少,心中卻有些荒涼。
她以為孃親這些日子之所以沒有問,沒有質疑,是因為完全依賴她了,可是如今,卻還是證明了,她一直都是心有疑惑的,只是不知道何時說出來比較好,如今這一記耳光,便是這幾月的累積。
薛大娘從外面拿了藥材回來,掀開簾子看到這幅情景,立即便要來勸。
夏芊鈺清了清嗓子,如常的說道:“薛大娘您先下去,我沒事。”
薛大娘年歲大了,花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梳成髮髻挽在腦後。
雪白的如同發麵饅頭一般的臉龐浮過擔憂的神色,但是卻並未說話,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廂房內恢復了平靜,夏氏坐在床榻上默默的流著眼淚。
前世她真的覺得孃親過於懦弱,處處不將她放在心上,夏少恭將她趕出夏府,她居然也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