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瞪我,沒有什麼意義。若是你的眼神可以殺我的話,萬年前我就被你大卸八塊了。”
他用法杖將那男人的破爛衣服剝開,裡面有一條一條墨綠色的蟲子在那人殘缺不全的肉裡鑽進鑽出。可想而知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而此人已經承受了萬年。
“我一直很好奇,當初你是怎麼回來的。”
白袍人在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下來,把法杖放在一邊:“當年走了也就走了,回來幹嘛?”
那人的嗓子裡又咔咔響了幾聲,雖然沒有任何的音節,可是隻要聽到的人就會明白,那應該是這世上最惡毒的詛咒。然而,白袍人並不在意。
“你也知道,我不怕你怎麼樣,因為我只不過是本尊派出來的一道影子罷了。”
白袍人低頭看了看那人泡在水裡的雙腿,膝蓋以下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肉,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一些細小的蟲子正在骨頭上啃著,發出的聲音毛骨悚然。
“真了不起,堅持了萬年都沒有熬死你。”
白袍人從懷裡取出來一個玉瓶,將裡面的粉末倒在水裡:“看起來這水裡的毒性已經淡了些,我幫你加一點,不用謝我。”
他站起來,看到那人的手掌張開著,繃的很緊的那種張開。手指上的指甲已經很長,扭曲著生長。
“我也不想你受苦,我也不想這樣折磨你。”
他嘆了口氣:“我殺人無算,但從不虐殺。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重,所以殺就要殺的乾脆利落,最起碼不要讓人走的太痛苦。然而我殺不死你,殺了萬年都殺不死。。。。。。所以我只能這樣,一點點的和你耗著,你太過強大。也許有一天我死了,我卻還沒能把你毒死。”
他轉身往外走:“其實就算外面的人找到了這裡發現了你,也救不了你。這毒水沒人過的來,那毒霧更不會有人能闖過來。哪怕過來了,誰能斷的開這擒龍索?這擒龍索當初還是你親手打造出來的。。。。。。”
那人猛的抬起頭,蓬亂的頭髮甩到了身後。有細小的肉…蟲子在他的臉上鑽進去鑽出來,他那雙眼睛無比怨毒的看著白袍人的背影。他張開嘴想要吼一聲,可是最終也只是嘶啞的發出絲絲的聲音,如蛇吐信。
白袍人走了,身子一閃就離開了這裡,他本就不是真正的肉身。
水牢外,安爭他們已經走了出去,那裡面的毒太濃了些,就算是吃了曲流兮的祛毒丹還是讓人感到頭暈眼花。
“這裡曾經關著的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陳少白感慨道:“就算是關陳無諾我也不覺得稀奇。”
安爭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又回頭看了一眼。
“咱們走吧。”
安爭轉身往前走,似乎沒有了好奇。
遠處,山坡上,那個白袍人看著安爭他們離開後冷冷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是一群比較強壯的螞蟻罷了,螞蟻始終都是螞蟻。且放你們多活幾日,你們運氣好的話沒準能看到修行者從這個世界上滅絕。”
他轉身飄了出去,身影逐漸虛淡起來。
陳少白走在杜瘦瘦後面,一邊走一邊踩著杜瘦瘦的鞋跟:“贏魚呢,回大芥空間裡了嗎?”
杜瘦瘦被踩的煩了,一轉身轉到了陳少白後面,伸手要把陳少白的褲子扒了。陳少白嘿嘿一笑:“我就沒穿。”
杜瘦瘦啪的一聲兩隻手拍在陳少白的屁股上,那聲音清脆無比。然後杜瘦瘦楞了一下,不住的甩手一臉噁心的表情。陳少白罵道:“你還這個樣子,少爺我被你佔了便宜,應該剁了你的手以示清白。”
杜瘦瘦伸出手:“你剁你趕緊剁。”
安爭的腳步頓了一下,眉頭鎖的很深,他下意識的轉頭望山坡那邊看了看,然後又轉身回去:“我還是要過去看看。”
杜瘦瘦罵了一聲操…你大爺,伸手去拉安爭,安爭道:“我總覺得那水牢裡有什麼必須要去看看的東西,不能就這樣錯過。這樣,咱們回去看看,若是毒水裡我那根頭髮還沒有被化掉我就進去,若是化掉了咱們立刻就走。”
“為什麼啊?你倒是告訴為什麼?!”
杜瘦瘦微怒道:“明明知道那裡兇險,而且根本就沒有必要進去。”
安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心裡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要進去。我知道這樣做很難理解,我自己也不理解,可是就算咱們今天走了,我明天還是會回來看看。那水牢裡藏著的,可能就是關於那白袍人最重要的秘密。”
杜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