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牧冰過來。
沐羽塵也坐在軟椅上,洗淨了手,一邊剝著荔枝,一邊輕聲道:“遺旨事關重大,父皇必然重視,應當會派其暗衛頭目去。”
牧冰了然,問道:“殿下想查出他的身份?”
“父皇的暗衛首領,一直是個秘密,無人知曉其身份。”沐羽塵微笑道,剝好了荔枝,便餵給安淺夜,又道:“瞞得如此緊,這便證明,暗衛首領必有明面上的身份。”
他的暗衛也一樣,在明面上有身份,全是各地大大小小的商賈,因此可判斷,隆嘉帝的暗衛首領也如此,明、暗皆有身份。
牧冰心中一動,驚訝道:“朝中某位大臣?”
“正因如此,我從不拉攏朝中黨羽,主要是怕被暗一混入我們的陣營。”沐羽塵頷首。
安淺夜咀嚼著,嚥下口中的荔枝,又吐出核後,才奇怪地問道:“你們不知他的身份?”
“幾十年以來,暗一總是神秘的,父皇身邊,一向都只有暗二伴駕。”沐羽塵答道。
一聽,安淺夜忙道:“那天晚上,就是你們在書房密談那夜,應該是大前夜,皇帝身邊有個自稱‘屬下‘的黑衫男子,也許是暗一!”
她回了現代一趟,並且看了自己的經歷,那是小胖墩寫的小說,其中有一章,便提到了隆嘉帝和一個黑衫男子的對話。
安淺夜之所以懷疑,是因為那對主僕的關係實在太好,談著皇位繼承一事,所言竟是毫無嫌隙,若非暗衛首領,怕是不敢去談。
牧冰一驚,很是訝異,不知她從何得知。
“牧冰,你去護送三位大人,再探查暗一身份。”沐羽塵吩咐道,接著又喚一名侍衛過來,“去打聽一下,大前夜有誰入宮面聖。”
兩人皆告退。
“丫丫,”沐羽塵抱住安淺夜,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蹭了幾蹭,含糊不清地道:“母后說你是有福氣的,嗯,你是我的福星。”
“癢!”安淺夜咕噥,縮了縮脖頸,只因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讓她全身如電流,酥酥麻麻的,直冒著熱氣。
心如擂鼓,分不清是誰的跳得快些。
聞言,沐羽塵低笑,聲音悶悶的,雙手緊緊抱著她,撥出的氣體漸漸灼熱。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他蹙了蹙眉,有點無奈地放開她。
“怎麼了?”安淺夜狐疑。
沐羽塵嘆道:“晚間,你言道我身體有恙,父皇派了疾醫過來,疾醫給我開了藥,讓我喝了。藥效,現在似有發作的跡象。”
當時不只有疾醫,還有兩名侍寢婢女。
“那不是大補藥嗎?”安淺夜驚呼。難不成她想岔了,那不是補藥,而是春·藥?
沐羽塵回道:“那的確是補藥,但我本就血氣充足,如今精力更旺盛了。”尤其是,他抱著她時,聞著她身上剛沐浴後的清香……
他原還想著,今晚住一個帳篷,睡一張床,抱著她到天亮呢,如今看來,這一整夜,自己怕是都睡不安生。
“怎麼辦?”安淺夜臉上微紅,眼睛卻止不住地往下移,偷偷地瞄向他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你往哪看呢,”沐羽塵微側過身,乾咳一聲,萬分無奈地道:“再看,小心我控制不住。”罷了,他出去用冷水澆澆吧。
“殿下。”牧清鈴撩帳進來,見那二人臉色不大自然,忽的戲謔道:“我怕是打攪啦?”
“那是你腦補的。”安淺夜當即回道,打死也不承認。
“有何事?”沐羽塵問道,岔開話題。
牧清鈴方收去玩鬧心思,正色道:“據去打聽的侍衛回稟,大前夜共有兩人面聖,一人是右相,還有一人是……”說罷,她看向安淺夜,又道:“是刑部蕭尚書。”
見此,安淺夜深感莫名,牧清鈴看她幹嘛?忽的,她心裡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問道:“難不成是我那渣爹?”
在今早上,燕太子替弟求娶霍雲潔時,太尉說出一則秘事,言道黎二丫的爹是刑部蕭尚書,而她兄長是沐羽塵的至交好友蕭子文。
十八年前,蕭尚書哄騙了她娘,生下了黎大丫和黎二丫,而在十六年前,蕭尚書返京一去不回,自此了無音訊。
在原小說裡,黎二丫被處以極刑時,那監斬官正是蕭尚書。好一個極品大渣爹!
牧清鈴答道:“就是那個蕭尚書。”她也是一陣唏噓,感嘆世事難料。她一行人尋了幾年的暗一,竟然可能會是蕭尚書。
安淺夜難以置信,用胳膊肘推了推沐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