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道。”
扔下了這麼一句話,朱祁鎮轉身跳上了自己的坐騎,舉目一掃身後那些湧動的軍卒將軍,雙眉一揚,厲聲喝道:“諸軍聽命,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一人,不得向前,違令者,軍法從事!”
“陛下,您這是要做什麼?”石亨不由得大急,縱馬奔前,一把扯住了朱祁鎮的韁繩。
“石總兵,朕的旨意,莫非你也不想聽嗎?”朱祁鎮面色一冷,沉聲低喝道,雙目如刀,刺得那石亨不由得心頭一寒。
“陛下,無論如何,我等是您的侍衛,您要親往,請陛下允我等隨行,不然,臣等……”錢鍾也聽出了朱祁鎮旨意裡的含義,一咬牙,拔出了腰間的戰刀,直接就壓在了自己的頸項上,五百侍衛,齊齊拔刀而出,壓在了他們的頸項間,一雙雙充滿期盼的眼睛,都望著那勒韁轉馬一臉愕然的朱祁鎮。
第二百九十五章 縛廠公,抵城下
看著那被朱祁鎮遣來的侍衛,居然被一隻從城頭之上射下的弩箭擊中,城上的軍卒們不由得皆是一臉的錯愕。而楊洪與那于謙也同樣被這一變故給驚得心頭一涼。
楊洪霍然轉身,手按腰間戰刀,厲聲喝道:“是何人膽敢如此?給老夫拿下!”
“大膽!誰敢拿咱家的人!咱家乃是司禮監太監,東緝事廠廠公!”楊洪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城頭另外一側傳來了一個尖銳而又氣急敗壞的聲音。
聽到了這話,楊洪的眉頭不禁一挑,握著那戰刀刀柄的大手一緊,冷哼了一聲,大步朝著王誠所在的位置行去。而於謙也同樣面色鐵青,沉默著隨於那楊洪的身後。
“楊大都督,還不下令讓這些丘八給咱家讓開。”看到那楊洪與于謙聯袂而來,王誠嘴角掛著一絲嘲弄的笑,將那手中的勁弩扔給了身邊的廠衛番子,看著自己手下的番子們囂張地推開了那些阻攔在他身前的京師大營軍卒,一臉的不滿意。
而其中一名京師弩手此刻歪倒在戰友的懷裡邊,額頭上鮮血淋淋,看樣子,方才被人強奪走弩時,捱了那些東廠番子一下狠的,而周圍的那些士卒皆是一臉不忿之色,目光都快噴出了火,可終究忌憚這群兇名赫赫的東廠番子,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王廠公,方才是你射的弩箭?”楊洪大步行到了距離那王誠不過三五步的距離處停下了腳步,看到了那些士卒的神色,同樣也看到了那位額角留血計程車卒,楊洪面容一冷,低頭打量著這個滿臉皺紋,面白無鬚的老宦官,聲音愈發地陰寒。
“怎麼,不行嗎?上皇挾重兵而來,欲對萬歲爺不軌,咱家乃是萬歲身邊的人,自然要為朝廷,為萬歲效命。這些叛逆,當人人得而誅之。”王誠聽到了楊洪之言冷冷一笑,負手於後倨傲地道。“到是楊大都督你,敵臨於城下,卻毫無反應,憑由那些叛逆在城下呼喝,撓我軍心,咱家見了萬歲爺,定會如實稟報。”
“上皇挾重兵而來,欲對天子不軌?”聽到那王誠之言,楊洪不由得嗤之以鼻。“你方才莫非是耳朵聾了?沒聽到那人在說些什麼不成?”
“楊洪,你說什麼?!”聽到了楊洪那毫不客氣的責問,王誠不由得一呆,旋及那張白生生的滿是皺紋的臉孔瞬間漲成了難看的紅紫色。一雙邪惡的三角眼怨毒地死盯著那面沉如水的楊洪。“楊洪,別以為你如今封了侯爺,就以為能夠如此對咱家。”
楊洪深吸了一口氣:“王誠,你莫要忘記了。這裡是城樓之上,老夫乃是奉了聖命,守禁城門,一應軍務當需老夫首可方可實行。而你,卻擅奪士卒弓弩,傷人性命。老夫豈能容你。”
說完這話,楊洪陡然面色一沉:“來人,將王誠及其一干人等綁了!”
楊洪軍令一出口,簇擁著楊洪過來的那些親兵哪有不聽命的道理,一柄柄的戰刀連鞘就直接抽了過去,把人直接砸翻於地,而旁邊的那些京師大營計程車卒,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自然是拔拳相助,這些士卒自然不會有絲毫客氣,看到那些東廠番子稍有反抗的意思,自然是直接缽大的拳頭就朝死裡揍。
這些能夠成為王誠身邊護衛的東廠番子雖然也有幾分本事,可是哪裡敵得過那麼多的京營士卒,更何況楊洪身邊的親兵,可都是在沙場上不知道浴血了多少回的廝殺漢,不大會的功夫,數十名番子皆盡被擒下。
包括王誠,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捱了一拳,那眼角頓時紅了一塊,猶如半邊猴子屁股一般,被人縛住了雙手,更是被那楊洪這等膽大妄為的軍令給震得有些大腦失靈的王誠終於大叫出聲來。“你,你居然敢捆咱家?楊洪你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