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人出去玩還聽說學堂裡的先生都十分兇惡,會拿著木棍打人呢!
“有一半時間是先生在說課,說完了我們就誦讀。學堂裡沒什麼玩的,我們的位子都要擺不下了。”
“那有什麼好玩的……學堂裡的先生真的會拿戒尺打掌心嗎?”福來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先生不會隨便用戒尺,只有抽背書的時候背不出來才會打掌心。”小麥搖了搖頭,見福來一臉畏懼的樣子,不由地為陳先生正名。
“你哥哥對你挺好的,還讓你去上學堂。不過聽起來一點也不好,一天在那裡坐幾個時辰肯定好無聊。”對於上學堂這個問題,福來與別人玩的時候也曾討論過,不過現在聽了小麥親口對他說先生真的可能會打人,又覺得好像對學堂裡的孩子沒有那麼羨慕了。
“先生說的東西都很有趣,不會無聊。”小麥一本正經地說。
“小麥,你哥哥有沒有說你要念多久?”雖說覺得學堂裡的日子無聊了些,但是村裡的孩子都知道小麥自從去了學堂,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不用受爹麼管束,也不用幫家裡幹活。
“不知道。哥哥說先念一年,看我以後還想不想去……”小麥是個實誠的孩子,完全不知道福來糾結的心思,努力回想張小柳說過的話。
有了在大順麼麼家幫忙的經驗,雖然最後做出來的油炸糖環和白松糕的賣相都很一般,但總算也成功了。
過節當日他們殺了一隻雞,跟村裡人家換了幾塊豆腐,連著從自家菜地裡摘的青菜做了三個菜,搬了四張小矮凳圍坐在灶旁已經覺得十分豐盛了。他們如今也不是家境窘迫得要過節才能開葷,張小柳講究細水長流的過日子,趙正則和小麥、小松對此也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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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仲秋這一年便只剩下三個多月,張小柳才發現自己在這裡也已經過了挺長時間。還記得剛來的時候小松瘦瘦弱弱的只能躺在床山哭,現在已經皮得滿村子跑。難熬的時候覺得過得太慢,有時候又覺得過得太快。
菜地四周種下的樹苗全都種活了,而且已經抽高了許多。右邊在砌房子的幾人幹得熱火朝天,給原先孤零零的兩件屋子增添了不少生氣。
正午時候趙正則和小松都是被禁止出門的,直到日頭轉弱,小松才在張小柳的叮囑聲中一溜煙跑出去。
張小柳沒好氣的看著他遠去,轉頭朝趙正則道:“你去找啞叔的時候可得比劃清楚,要是把東西算少了可不好。”
“我記得了,不會弄錯的。”
張小柳要去找賣糯米的人家,趙正則去定做床、櫃等東西,兩人便分頭行動。家裡沒什麼貴重物件,又有一群人在旁邊,他們只把木門掩上就算了。
啞叔家在村西邊,也是比較僻遠的地方。趙正則已經去過一次,倒是熟門熟路。
“大根麼麼,在摘紅薯葉?”啞叔家也只有並排的兩間屋子,不過看起來還有八/九成新,是啞叔的兩個兄弟在他成親時才幫忙蓋起來的。趙正則剛走到他家屋前,就看到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蹲在紅薯地手裡挽竹籃摘葉子,忙大聲喊道。
那塊地似乎就是在邊上自己用鋤頭開墾出來的,粗略看去還能見到許多細碎的石子。紅薯的長勢也不太好,上面的薯藤還非常細幼。
“阿正,你怎麼到這邊來了?”大根麼麼聽見聲音轉過身來,只見他左臉從眼睛下方到耳後,被一塊手掌大小的月牙形褐色傷疤覆蓋著。
“啞叔在家裡嗎?我要找他做點東西。”趙正則上次已經與他交談過,也沒有對他臉上的疤痕感到吃驚。
大根麼麼聞言一邊直起身從地裡走出來,一邊道:“在屋裡,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這幾天淨是在那裡刨木了。對了,你要做什麼東西?急著要嗎?我來與他說。”
“東西有點多,你先幫我問問啞叔能不能做。我要打四張四尺寬的木床,兩個實木衣箱,兩張方桌,一張圓桌……”
大根麼麼聽了也記不太清,走過去推開門道:“你要做這麼多東西?我先去問問他。”
趙正則隨著他進去,他們這間屋子中間用一扇木製的屏風隔開了,外面一截儼然成了啞叔做木工的地方,裡面想來是放著床的。這時在門口就看到地上坐著一個人,幾乎被淹沒在蓬鬆的木屑裡。
“啞叔,還在做東西呀?”趙正則大聲喊著,雖然知道他聽不見,但還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