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喝盡杯中烈酒,雲夜看上去依舊沒有特別的情緒,“需要我什麼時候過去?”
“…隨時都可以,看你的安排。”對於雲夜如此平淡的反應,蔚雲修倒是感覺有些奇異;越來越確定,他的判斷是對的——她在柳生家並不愉快,一定經歷了很多!
點了點頭,雲夜放下了空杯子,準備離開;快速結了帳,蔚雲修準備送人,晚間的時間一個未成年的女孩獨自一人總不會太安全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雲夜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而另一邊的人也看見了她,兩邊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氣氛,似乎有那麼點奇怪。
後面追上來的蔚雲修看見對面站的人微微挑眉;“不走嗎?”輕聲問著,但平緩的語調卻給人一種狂傲與挑釁的感覺。
“哦。”雲夜微微回神,向著對面的人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準備直接離開。
“等一下。”叫住了準備就這樣離開的雲夜,柳生的口吻不如平日那麼溫和,“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甚至,還帶上了點質問的口氣,隱藏在鏡片後凌厲的目光掃過了蔚雲修。
“我和朋友說點事情。”雲夜將柳生的壞心情歸結到了下午突然發生的那件事上,也不太在意,含糊地說著。
“他是誰?”柳生皺眉,因為雲夜那種雲淡風輕的態度,還有下午的那種絕情;而現在,她都能有心情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了嗎?是不是不記得自己年齡了?還是,這才是她的本性?
“朋友。”雲夜不太願意多說蔚雲修的身份,對於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人解釋起來實在太麻煩;而且,對於這個認同沒有多久的哥哥,此時竟然還是產生了異樣的情緒,即使知道他們這一代都是無辜的;她是人,不可能失去所有感情的,也不可能真的絕情絕義。
柳生揉了一下太陽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要太嚴厲;“爺爺在醫院,你什麼時候去看他?”最終決定不再問一些會讓自己更加鬱結的問題。
“有時間就去。”雲夜楞了一下,沒有想到那個老頭如此“弱不禁風”;只是,他們好像已經沒有關係了吧?不過她自認她說的還是比較婉轉的;畢竟,蔚雲修和仁王都在一旁看著,她還不想被人白白看了一場好戲。
“有時間?”聽出了雲夜那種純屬敷衍的語氣,柳生不自然地拔高了音量;“那你這個大忙人什麼時候有空呢?明天?後天?一個月後?還是更久?”
對於柳生不好的口吻雲夜倒也沒有什麼在意的,他什麼也不知道,親人因為另一個任性的孩子而倒下會憤怒也是應該的;只是,因為不瞭解那些事情,他是無法瞭解她的心情的。
歉意地笑了笑;“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次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拉了似乎看得興起的蔚雲修一把,快步離開後面兩個人的視線範圍。
“嘿,搭檔,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始終旁觀的仁王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提問的衝動,前兩天還不是好好的?這傢伙看見一個水晶的小提琴裝飾品還買了下來說要送妹妹的,怎麼現在...不像是一般的吵架啊!
“沒什麼。”既然是家事,那麼就算是要好的朋友,也是不能說的;何況現在的事情,過於詭異了點;他這個完全不知情的人到底被當成什麼了?
“那走吧。”仁王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這並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抱歉,有點事,我先回去了。”柳生對仁王歉意地笑了笑,然後快步追上了雲夜離開的方向;仁王沒有任何挽留的動作,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家人還真是...根本找不到形容詞啊!
柳生快步地向雲夜離開的地方追上去,不是為自己惡劣的口吻道歉,而是要弄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變成這樣的;他們,到底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追上去的柳生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看見雲夜笑說著鑽入那輛奢華的跑車,然後跑車就在他面前絕塵而去。
伸手扶了一下眼鏡,從入院失憶後一切就都變了;原本還算幸福的生活瞬間變得只剩下了壓抑。
雲夜似乎知道了很多被長輩極力隱藏的秘密,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她變成現在這樣的?不止一次的詢問,卻沒有人開口告訴他任何一點資訊;都把他當什麼了?
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但柳生還是不希望他們家今後的氣氛就是如此,或者說,真的會少一個人,所以,他還是想要找雲夜再談一談;思及此,連忙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而馳聘在街上的跑車內,蔚雲修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正在揉太陽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