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蕭瑟,翠綠轉變為斑駁的黃綠。
就在何家溝的一個小山坡下,十幾個新近培了土的土墳就是那些曾經鮮活的人最終的歸宿。周圍的荒草也明顯經過了清理,穆同顯然是不想讓孟淑妃看到這裡特別的蕭瑟。
淚水噴湧而出,一個個曾經熟悉和愛的面孔就長眠在這些不起眼的土丘之下,沒等下車,孟淑妃已經無法擬製自己的感情。孟盈一直陪在孟淑妃身邊,面對這些土丘,兩人根本無法前進半步,若不是耿秀和小汐及那些宮女,兩人已經癱軟的無法動彈。
所有的人陷入悲傷之中,這種滅門慘禍除了唏噓和悲傷誰有什麼辦法。
本來就有病在身,悲傷太久對孟淑妃沒好處,看看火候差不多,陳墨趕緊向穆同示意。
貢品和香火迅速擺了上來,條件有限,也沒辦法換上禮服了,陪同的官員們開始陸續祭拜,隨後輪到了本地官員。
陳墨一直堅持到最後才陪著孟淑妃和孟盈一起上香,兩個人已經哭得不成樣子,陳墨不幫忙這個程式根本無法進行。收拾遺骨還需要看日子,今天只是一個祭拜過程,上完香,陳墨果斷讓人把孟淑妃和孟盈送到了位於三里河鎮的邸舍中。
一路奔波很辛苦,安營寨扎,眾人終於能休息一下了。
陳墨停不下來,因為他還有任務,這是孟淑妃交給他的任務。孟淑妃不甘心,她想查清當時家人被害的詳細情況,是誰動的手。
當初孟淑妃一家人遇害的邸舍就在三里河鎮邊,鎮子很小,距離不遠,陳墨帶著人來到邸舍檢視。一看眼前的景象,陳墨知道自己白來了。可能是因為那次屠殺,這個邸舍已經完全廢棄,一個人沒有,蒿草遍地,有些屋子已經倒塌,邸舍不要指望了。
不甘心的陳墨繼續自己的工作,距離不遠處的一個民居成為了目標。
低矮的石牆剛剛及腰,一如子午村,好像山民都喜歡這樣的矮牆。一個老漢正在院落中曬著太陽,老人很黑,也很瘦,他溝壑縱橫的臉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陳墨知道山民的習慣,他制止了身後要跟上的其他人,在展青陪同下直接進入不設防的院子。
“老丈安好!”
“客人坐。”老漢站起身,指向一旁的胡床。
距離京師不遠,語言沒有什麼障礙,依照山民色習俗,陳墨毫不客氣的坐在胡床上,隨後笑著問道:“我們是京師人氏,來這裡辦些事,請問老丈,南側的舊邸舍在下曾經來過,為什麼現在卻荒廢了。”
“去年發生了殺人案,被官府封了。”老人回答的很痛快。
“那請問老丈,知道邸舍以前的主人是誰嗎?”
“不知道。”
“那再請問老丈,當時的兇殺案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陳墨突然明白過來,自己這樣問等於無用功息。田令孜當時一定是得到本地官員的幫助才殺掉孟淑妃那些家人,既然走的田令孜的門路,說不定和商州刺史穆同都有關聯,百姓肯定被封了口,走正常渠道他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第176章 打草驚蛇
陳墨不再問關於兇殺案的事情了,和老者閒聊幾句,起身告辭。
去附近問估計是一樣的結果,人生地不熟,想要得到真實的情況很難。陳墨估計邸舍的當事者應該被遷往了它處,附近百姓就是知道一些情況也不敢說,至於處理案子和負責押解的官差與官員也無法指望。因此,這次的調查有些難度。
回到住處,小汐正在安慰孟淑妃,簡短停留,陳墨回到自己的屋子。
慢慢靜下心,陳墨開始回想孟盈當時訴說的情況。當時是一個晚上,孟盈由於是小孩被看管的不嚴,她正好在院子中,發現不對後躲在柴堆中才躲過此劫。這說明,負責押解的官差事先並不知情,否則也不會放過孟盈不管。邸舍中的人也應該是這樣,如果事先知情,這一家人中也不會獨獨漏下一個孟盈。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殺人者是本地人,還是有人特意前來追殺。像這種全家流放,負責押解的官差很輕鬆,他們只是監督者,而現在,由於一段時間的戰爭混亂,想找到那幾名官差已經不現實。現在的線索只能是透過官方或者是當地人來獲得,陳墨不能指望官方訊息,所以這次還是要依靠民間,而且要偷偷地進行。
時間有限,陳墨必須趕緊行動。
為了不引人注目,陳墨派出幾個人,這幾人換過衣服,隨後進入附近百姓家進行了解。
結果不令人滿意,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