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衛東渟終於露了臉,由於事務繁忙,外加上不知內情,李氏並沒有單獨給她設轎子,而是讓她和東琳坐在一起。一來是好相互照應,二來路上也有個說話的伴。而浮霜也沒有關注這類小事,對她來說,如今需要煩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坐在轎子裡,她還得抓緊時間批改奏摺。衛東渟?沒人提醒,她怕是都想不起來這號人了。
衛東渟被兩個丫鬟押解似的送上了轎子,好容易喘了口氣。這一年多的時間可把她給憋壞了。兩個丫鬟幽魂似得守著她,除了一丈方的院子,她哪兒都不能去。也不許人來見她,就像是坐牢似得,如今她對浮霜的恨早已深入骨髓。卻又膽怯得很。
一上轎子,見到了姐姐衛東琳,她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兜頭撲進衛東琳的懷中,哽咽道:“二姐救我!”
衛東琳見著了闊別已久的衛東渟。心中原本十分歡喜,卻聽東渟這麼一哭訴,又往懷裡一揉,也唬了一跳,忙摟著她勸道:“你不是一直在養病嗎?如今身子可好些了?有事就慢慢說,別哭啊!這麼久沒見。一見我就哭算是什麼事呢?”
於是衛東渟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掰扯起來:“二姐姐!我哪裡是養病啊,我是被季浮霜那女人圈禁了!”
“什麼?”衛東琳吃了一驚,忙捂著嘴壓低了嗓門道。“你小聲點!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你得了癔症,怕傳給旁人,所以才單獨僻一處院子住的嗎?怎麼會是圈禁?王妃圈禁你做什麼?你哪裡得罪她了?”
衛東渟咬牙切齒的道:“我身子骨好的很!壓根沒病沒痛!二姐,你知道嗎?我是因為瞧見了不該瞧見的事,才被圈禁的!若不是父王的忌辰。我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你們了!”
說著便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衛東琳心下狐疑,她打量了一番衛東渟。見她身著素白麻衣,並不見消瘦,臉上由於少見陽光,白白嫩嫩的,比去年還胖了些,倒不像是吃了苦的模樣。可想到府中如今盛傳,說是武氏老王妃被王妃圈禁的訊息,她又不得不相信,畢竟妹妹一年多都沒得見,確實是不同尋常的。
對於武氏,她衛東琳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如今她的親孃陳氏和她說了那許多武氏過去的刁難,她哪裡還會對武氏有好感?所以即便她不瞭解為何王妃圈禁了武氏,也樂得當不知曉,然而若是換成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妹子被圈禁,衛東琳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我去找嫂子問問,為何圈禁你,總也得給個說法不是?你年紀輕輕,還未嫁人,如今就被圈在府裡當瘋子對待,今後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她忍不住義憤填膺道,想到自個這妹子被好端端的關了一年多,潤州仕女們聚會時,旁人問起,她都說是因為身子不好,在家養著,許是癆病的名頭已經傳出去了。
如今因王爺和廣東開戰,越王李炳晟已死,妹子的聯姻指婚怕是告吹了,那今後就得尋個好人家嫁了才是,若繼續被關著,還如何嫁人?
“別!二姐!你千萬別去!”衛東渟急的叫嚷起來,“你去找季浮霜是沒用的!我就是因為瞧見了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被她關著的。她那人心狠手辣、又將大哥迷得神魂顛倒。你去找她,必定沒有結果,別到時候我沒被放出來,還把你給拖累了。”
衛東琳聞言,臉色有些發白,說實話方才聲稱去找王妃理論,也是她一時氣憤,她是沒那個膽量的,現下聽說東渟瞧見了浮霜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心中既害怕,又好奇的要死。
衛東渟轉身,掀開轎簾望了一眼,見轎子周圍沒人,幾個丫鬟正遠遠的跟在後面,結隊嚼舌,方才回過頭來,伏在衛東琳耳邊道:“二姐,你知道嗎?季浮霜給大哥灌了迷湯,到現在也沒圓房,卻是因為她和旁的男人有了首尾的緣故!去年端午,我就是親眼瞧見了她和侍衛所的顧護衛在暗巷中偷情,才被她命人看押起來的!她怕我說出去壞了她的名聲,便誆騙大哥,說我得了癔症,不能見人。結果我被關了整整一年多啊!時時刻刻被人看押著!再熬下去說不得我都要瘋了!二姐!好二姐!我如今只能依仗你了!”
衛東琳張大了嘴,瞪圓了眼睛,捂著胸口只抽冷氣,好半響她才回過神來道:“你……你確信……沒看錯?嫂……嫂子她……怎能……”那句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只唬得心中大亂。
“我怎麼會看錯?若是我看錯了,又怎麼會被她關了這麼久呢?”衛東渟急急的道,“二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可是……”衛東琳一時六神無主了,若真出了這麼大的事,大哥可要如何自處?這綠油油的帽子戴上了,他以後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