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看到小七那種絕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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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唇上有一冰冰涼的水意，小七努力張開了眼睛，卻看到皇甫辰軒那張臉在眼前放大。

她看到了他眼睛裡面的血絲，還有眼眶上的大黑眼圈。

一時間，小七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皇甫辰軒看到她醒過來，驚喜不已，但是眼神中卻也藏著一抹忐忑和不安。

“小七……你醒了？”

沙啞的聲音，就好像不是從他的口中發出來的。

小七眨眨眼睛，卻看到岑婉怡和皇甫漓也圍在床邊，用一種關切愛憐的目光凝望著她。

“小七……”

驟然間……所有的記憶都回籠了。夢中的情景在腦海中浮現，她終於知道自己丟失了什麼。

她的手，緩緩落下，輕輕覆在了小腹的位置。

“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微微垂下眼簾，她誰也不看，目光微微有些空洞，而說話的聲音……卻是那般平靜。

皇甫辰軒的臉色煞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不敢告訴她孩子的確是沒有了，但是看著小七現在的樣子，皇甫辰軒便知道，她的心中定然是明鏡一般透亮。

那一瞬間，他痛苦地想要去撞牆。

他們的孩子……

他想要將小七緊緊摟在懷中，想要給予她安慰，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敢去碰她。

岑婉怡坐在小七的另一側，輕輕握住她的雙手，慢慢撫摸著，像是要將掌心的溫暖全都傳遞給她。

“小七啊，媽媽知道這一次，你受委屈了。孩子沒了，我們大家的心裡也都不好受。但是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身子。辰軒做錯了事，我跟你爸，都會替你做主的。有什麼委屈，跟我們說，好不好？”

小七抬起眼皮，望向岑婉怡，看到她那幽幽的目光，帶著暖意。轉頭看看皇甫漓，他的目光也是那般慈祥。

忽然間，小七想到了十幾年前，她剛剛來到皇甫家的那個時候，岑婉怡也是那麼溫柔，而皇甫漓也是那般和藹，讓她在一瞬間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但是現在，孩子沒有了，小七的心，好像也被挖空了一樣。

沒有去看皇甫辰軒，小七隻是目光幽幽地望著岑婉怡說道：“媽，我想跟辰軒離婚。”

頓時，病房裡面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離婚啊……

一點徵兆都沒有，小七竟然提出要離婚。

皇甫辰軒的目光瞬間僵住，他萬萬沒有想到，小七竟然在這個時候跟岑婉怡說離婚。

岑婉怡也完全愣住了。

“小七，你說什麼？離婚？”

她訝異地轉頭看了皇甫辰軒一眼，卻看到他的臉色已經是那般慘白。

“我不同意。”

皇甫辰軒猛地站起身來，眼睛裡面就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

“你是我的老婆，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婆。這輩子，我都不會跟你離婚！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

小七聽了皇甫辰軒的話，依舊沒有去看他，只是輕輕說道：

“皇甫辰軒，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夠來到皇甫家，都是因為你的原因。說什麼我是福星，呵呵，真的很滑稽。如果我是福星的話，為什麼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呢？”

她的話落下，頓時皇甫漓、岑婉怡還有皇甫辰軒的臉色驟變。

小七沒有去看他們，只是微微垂著眸子。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根本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我沒有資格做媽媽，所以……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七……”岑婉怡的菸圈紅了，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要這樣，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們都還那麼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小七苦澀一笑。

“媽，我跟辰軒……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我做錯了事，錯得很離譜……所以，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

皇甫辰軒握緊了拳頭。

“小七，不要這樣說了，好不好？我求你了。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就讓它過去吧！”

小七的腦子裡面空蕩蕩的，皇甫辰軒的話在她的耳邊迴響。

像是努力思索著他這句話中的意味。

然後，她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