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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小孩在身上撓撓癢癢,下意識往四周摸索,扯了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然後依偎在米迦勒的頸項旁。

我傻眼了。

雖然是小孩,但是印在最大面值鈔票上的頭,誰會不認識?

微型路西法抓住天使完全無力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腰桿上,然後抱緊他的脖子,打了個哆嗦,縮縮縮,縮到他身上貼著,動動嘴巴,繼續睡。

聖蹟 第8章

第8章

床上的天使一大一小,一光明一黑暗,抱在一塊,睡得很沉,旁若無人。

知道現在我心裡有多不爽嗎?就像小提琴絃拉擦破臭皮鞋。

我想我是不能再看下去了。

不過,我的心在哪裡?

我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全世界的東西我都能看到,偏偏看不到自己。

我究竟是以什麼形態存在的?

莫非,我是傳說中用黑魔法制作成的“肢解魂”?

肢解魂麼,顧名思義,就是身體的一部分有了單獨的魂體,有了自己的思想。一隻手、一條腿、一顆心、一張嘴,都可以成為肢解魂。

那我是啥?

會飛的眼睛?

琴架上的貓忽然跳起來,咚咚兩聲,落在地上,蝴蝶結輕飄飛起,又輕飄落下。貓兒輕飄飄地走出宮門,從上往下看去,和那水晶門框一比,簡直就是螞蟻一隻。

剛好,跟著它出去。

睡在床上的小屁孩子把被子踢翻了,兩條光溜溜的小腿兒不斷往上縮,還微微發抖。

突然很想過去替他蓋好被子。

可是……我只能看著而已。

鏡頭轉呀轉,一下就轉到卡德殿走廊上。黑貓步履輕盈,就像芭蕾舞者足尖踏下的月光。

貓兒動作緩慢,眼神卻特別犀利,隨意一瞥,就像一顆祖母綠。

它停下來,伸個懶腰,彷彿整個城市都在午睡。

一味盯著貓看,拍特寫,半天才想起貝利爾,該去看看它。

貓的懶腰伸到一半,就有一雙手提著它的前足,將它抱起。貓兒輕叫一聲,又尖又細,刺激著脆弱的神經。只是還未看清那裡站的是什麼人,面前場景就已切換回裝了奴隸的大堂。

只記得那雙手呈現病態的蒼白,和黑貓的毛髮形成鮮明對比。

大堂裡,奴隸已劃了界限。

前面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是已被篩選的,後面很多很多的一大群,是愁眉苦臉的。

貝利爾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身邊的桑楊沙滔滔不絕:“你不知道,追求她的男人特別多,可她都不想要。”

芺羅塞碧那輕佻地笑:“是,所以你也沒有機會。”

桑楊沙抱著她的腰,黏膩地說:“不要這樣對我,我最愛的芺羅爾。”

貝利爾側過頭去看著別處。

芺羅塞碧那說:“對了,一會瑪門殿下會來是麼。自他成年之後我都沒有看到過他,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比以前好看很多了,不過還是趕不上路西法陛下。這樣一來,他不是少年,第一美少年也不能算,第一美男子也不能算……人長大了,果然還是會吃虧的。”

桑楊沙看去神經粗,實際還是蠻敏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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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說的話我不愛聽。

芺羅塞碧那說:“他們並不是同一種型別的,你知道。”

桑楊沙說:“不是同一種型別,總也能分出點高下。”

芺羅塞碧那說:“嗯,路西法陛下畢竟是所有魔族的王,確實無人能及。”

桑楊沙想了想說:“而且,聖戰剛爆發那幾年,他的樣子也不怎麼好看,似乎隨意過了頭。”

桑楊沙,你再說一句,我就捅了你。我沒開玩笑。

貝利爾說:“那是因為米迦勒的死。而且,我認為君王的容貌並不重要。”

桑楊沙說:“我並不是指這個。我的意思是,為了一個天使鬱鬱寡歡,頹廢自棄,實在不像一個君主會做的事。”

貝利爾說:“他的私生活似乎不用你來過問,桑楊沙殿下。”

桑楊沙輕輕一笑,聲音放得極低:“由一個人的私生活可以看到他的品質,他的品質完全會影響對魔界的統治。”

貝利爾說:“我並沒發現有不妥之處。”

桑楊沙說:“貝利爾,你是個奴隸,宮廷裡的事當然不會知道。你要真知道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