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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己捲入其中,但佈雷接下來的一句話多多少少消解了我的堅持。

“娘娘,明哲保身已經不是您應該堅持的美德。它事實上不適合宮中的任何人。”

整個下午我都處於不由自主的興奮中。在那個時候,我對於重大事件遠遠不沒有想象中的承受能力。而我有私心,希望哲臻的太子位能夠坐得穩固。我回憶起哲臻的母親,現在的我和當年的她有一點心思是一樣的,希望看到哲臻能順順當當地登上帝位。這於我沒有什麼好處,但別的什麼人取代哲臻則更沒有一點益處。為了安平和恪桓,我確定自己要為他們做點什麼。

冬季的未央湖已然結冰。湖旁垂柳的枝條婆娑著搖擺於寒冷的風中。天色不好,陰沉蒼茫,一場大雪又將降臨。我望了望那邊爬滿枯藤老枝的禁城角樓,角樓背後便是東宮的牆垣。

拂曉站在我身後,說道:“娘娘,風大了。湖邊很冷,回去吧。”

“不知道牡丹花怎麼樣了。”

“什麼,娘娘?”

我笑笑,“傳珊琢,請往天元殿。”

正文 第二十章

我始終不喜歡天元殿沉重陰暗的氛圍,尤其這樣一個陰天的傍晚。四座青銅雕像猶如四隻龐大的怪獸,壓抑人心。我進門見正殿無人,便自行走進左邊的隔間。

細長的白玉花瓶裡插著一枝臘梅,點染一室的幽香。

幾個侍女陸續進來,點亮了屋裡的燈臺,擺好餐桌。他隨後走進,看上去沒有什麼精神。

我半跪下請安。

他抬手,說:“你真是稀客。”

我站直了身子。他看著我的臉,終於笑了笑。那一刻久違的笑容,讓我感到一種意外的溫暖。於是我也不由地笑了。

“你在和我賭氣嗎?”他走到近前。

“沒有。”

“我看,”他手背到身後去,“你是在生我的氣,你不喜歡這兒。”

“怎麼會不喜歡這兒?”

“我一看到你的請辭……”他走到餐桌邊揀起一個小點心放進嘴裡,嚥下了後半句。

“我……”我朝前走了兩步,“只是想見見你。”

他的表情古怪了一下,“唔!這個真甜,牙齒受不了。”他把嘴裡的東西吐在唾盒裡,揹著手看了看餐桌,轉身說,“可能她們知道你來,擺了這麼多甜食。”

我吐了一口氣,走到他跟前,“晚膳的點心不是一向要你親揀的嗎?”

我們看著對方,一起笑了。

“我怎麼好象總是扭曲你的好意?”我抬眼看著他。

“這個……是你多心了吧。”

“多心的是誰?”我笑著走開,“未央湖畔四季如春,陛下怎麼沒有興致一幸?”

“瑽瑢,”他搖著一根手指,“你不如從前可愛了。”

我無言一笑。

他揮了揮手,侍女們退去。他過來握起了我的手腕,“不疼了吧?”

我鼻子一酸,“老實說陰天的時候還有點疼。”

“可能傷筋骨了。”

“虧了那隻鐲子,不然怕是手要斷了。”

坐下,他低頭片刻,抬頭來對我道:“瑽瑢你要相信,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另一隻手遲疑著。

“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你。”他說話同時放開了我的手,聲音低沉,沉默良久,我看著他神色淡淡的側面,“心裡亂得很……親臨宏朗,這就是最好的辦法?震旦竟淪落到要去請求一個屬國的助兵……”

我的雙手握於身前。他的紛亂心情瞬間把我傳染,計劃對我來說往往成為實際中的一場無用功。我看向他在燭影下的額頭,眉心豎直的一道深深的紋。

“瑽瑢?”他突然面朝向我,“在想什麼?”

“沒有,看看你的額頭。”

他微笑,“過來,”我上前,他伸出一隻手在我的額前比了比,“三指……差不多。瑽瑢是個聰明人。”

“這能看出來?那陛下看起來就比我聰明多了。”我也伸手在他的額前比了一比。

他握住了我的手,微笑難掩無奈。

“你說聰明一定是好的嗎?”我看著他的眼睛。

“你覺得呢?”

我搖頭,“我只覺得世上沒有絕對吧,可能,‘聰明’會把一些簡單的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你的想法不簡單。”他說。

“你笑話我。”我離開他兩步,“我的心思都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