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上是個篆體的馬字。
顏栩把這枚石印反覆端詳,嘴角翹起,煩燥的心情頓時清爽起來。
她是從哪兒找來的,真是有心,可能是浮蘇給她的吧,一定是隨身帶著,昨晚更衣時不小心掉到羅漢床上了。
他心情大好,決定假裝不知道,看到她的梳妝檯上有幾隻盒子,開啟其中一隻,把石印放了進去,和那些珠翠釵環放在一起。
忽然又想起這樣的東西應該還有兩枚更好的。
那年她在山莊外面做掩護,讓他進來偷東西,他把自己小時候玩過的玩具拿給她,她氣得哭了一通。
對,那兩枚小印當時就在裡面,本王記得拿出來了,可是放到哪裡了呢?
他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
小時候他看到閃辰雕木頭,便去學著雕石頭,還想雕成一套十二生肖的,給父皇做壽禮。
可惜雕來雕去,像樣子的只有那兩枚,他也就沒有了興趣,後來又有了新的玩藝,也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
玲瓏掉到羅漢床上的這枚,應該是那時他雕的殘次品,這種殘次品應該有好多,他以為全都扔了,想不到還有,一定是浮蘇給他收起來了,浮蘇最是細心,先前那袋子玩具就是浮蘇給他儲存的。
顏栩心情大好,決定還是上山去找找她吧,以前她沒成親也就罷了,現在她成親了,有夫君了,哪能孤零零自己去爬山,遇到野獸怎麼辦,遇到顧錦之怎麼辦?
所以還是本王親自去吧,也沒什麼沒面子的,夫君找娘子,天經地義。
他興沖沖出了門,還沒走出涵碧山房,就看到玲瓏回來了,她走得快,把紅綃和紅繡遠遠落在後面。
“咦,王爺您起來了,我還趕著回來服侍您起身呢,怎麼今天這麼早啊。”
玲瓏心情很好,明媚的笑臉,話也很多。
顏栩就更歡喜了,小東西真會哄人,誰說只有男人會哄女人啊,女人哄起男人來更讓人歡喜。
小順子帶著兩個小內侍急匆匆跑過來,正看到睿親王滿臉歡愉地和王妃往屋裡走。
說好的起床氣呢?
說好的正在發脾氣呢?
說好的要把桌子扔出來呢?
這畫風怎麼不對了?
用了早膳,顏栩就去別鶴堂了。
玲瓏換了衣裳,好久沒有晨起去霧亭了,感覺真好,她又在顏栩寫的那幾個字前跳了許久,比起以前,是大有進步了。
她的心情也很好。
這時,潤兒進來,手裡拿著一隻荷包。
“王妃,這隻荷包……”
沒等潤兒說完,玲瓏已經認出這是昨天她從冒夫人身上扒來的那隻荷包。
昨天大朝會上遇到冒夫人,可冒夫人還是對她帶搭不理的,她並不生氣,只是覺得古怪。
當賊的覺得古怪時,往往就會想一探究竟。
當然就隨手把冒夫人的荷包給順了。
這隻荷包半新不舊的,應已用了許久,女人往往喜歡在荷包裡放些隨身帶的小東西。
自從當年在燈市大街第一次見到冒夫人,玲瓏就對這個人很感興趣,可惜和人家的緣份太淺,之後每每遇到,冒夫人對她都是不屑一顧。
她卻對冒夫人越發好奇,當然,如果能拿到冒夫人隨身帶的東西,或許就能多瞭解幾分。
可惜荷包裡沒有什麼東西。
做女人做成這樣,十有八、九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這隻荷包應是春霖和潤兒拿她昨天穿的衣裳去洗時,順便帶出去的。
她記得當時她把荷包放在衣袖裡,是準備回來後鉸碎扔掉的。
看到荷包,她忽然記起這隻荷包裡也並非什麼都沒有。
有幾張小額的銀票,還有一個醜得不成的玩藝。
昨天當著顏栩,她沒有細看,對了,那個東西呢?
玲瓏在屋裡四處去找,可還是沒有找到,她把潤兒叫過來,又問,這下子,把小丫頭給嚇得跪下了:“王妃,奴婢不說謊,真的沒有,奴婢打死也不敢拿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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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七章 胭脂紅
玲瓏相信不是小丫頭們給拿了,當時剛把荷包裡的東西掏出來,顏栩就挖苦她“你什麼時候才能改了這臭毛病?”她立刻說:“殿下今晚遛馬可用妾身相陪?”
我是小偷,你是大盜,咱們半斤八兩。
這雖是夫妻之間的玩笑話,可玲瓏還是迅速把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