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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怎麼的?”賀喜翁把臉逼近他的臉,瞪著他。

“我來找一個叫慶天零的人,他來過嗎?”黑袍人竟然解釋。

只因為今晚的月亮很大,他心裡很安靜。今晚他實在不想殺人。

但其實他早就知道答案。

茅山派還有活人,慶天零就一定沒有來。

“慶天零……慶天零?啊……啊,啊啊!”賀喜翁叨咕,“就是什麼崑崙山要我們殺的那孫子?還真有這個人啊!”

黑袍人是真的想走了。

賀喜翁卻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你找什麼牲口我不管,今兒晚上大爺悶啊,陪我濺點血怎麼樣?”說罷反手扣住黑袍人的脖子,手上用力!

然後賀喜翁愣住了。

黑袍人的脖子,鑄鐵一樣硬。

不是常人。

賀喜翁心下一頓,馬上反應過來,猛地張大了嘴。

口中一道屍氣腥臭撲鼻,直衝著黑袍人的臉噴去。

這是常年服用屍髓修煉出的毒瘴。

不過黑袍人根本不站在面前。

賀喜翁這才察覺他從自己手中退走了。

黑袍人今天晚上就是不想殺人,於是他閃身出現在賀喜翁背後,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口唸三字:

“夜流火。”

一團詭異紫焰包圍了賀喜翁。

黑袍人早就不見了。

賀喜翁仍然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整個腦子裡迴盪的都是最痛苦、最悲傷的記憶。

最近聽來,卻讓他感到無比煩躁一句話,那是崑崙的令。

說是煩躁,其實卻是不安,和膽怯。

“有一個名叫慶天零的道人,自行修改道號,亡竄人間,窮兇極惡,望天下道門視之為殺父仇敵,人人得而誅之。崑崙山。”

望天下道門,視之殺父仇敵。

殺父仇敵。

賀喜翁回憶深處有一段最最陰暗可怖的往事,被黑袍人的紫火燒開。

賀喜翁的父親死了。

殺父仇人,是他自己。

母親早亡。父親對自己很好。

很好很好。

照顧得無微不至。

父親死了。

自己的手上沾滿父親的鮮血。

瘋狂跑出屋子。

河邊。

河水很靜,彷彿填滿無數亡魂。

倒影。

自己血紅的臉。

在獰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賀喜翁崩潰大叫,雙手狂抓,臉上被指甲扯出道道血痕,皮肉模糊。

這是什麼,是什麼!!!

賀喜翁當然不會知道,崑崙之劍泉千流所施的道術夜流火,能夠點燃一切悲傷,讓其發展壯大,壯大到,衝破了什麼人鎖在自己腦子中的真實噩夢。

賀喜翁記起來了,他是怎麼樣殺掉了自己的生身父親。

然後。

然後賀喜翁就來到了這裡。

做了當代茅山派的首席弟子。

狂妄至極的首席弟子。

這期間,一片空白。

賀喜翁醒過來了,他看看四周,臉上的血痕早就因為茅山的陰氣而化膿潰爛。賀喜翁雙目茫然。

周圍異常地壓抑。

是白天。

而不是自己被紫焰燒中的夜晚。

天亮了嗎?他只這麼覺得。

卻意識不到自己究竟是昏迷了幾天。

他清醒了過來,但是腦中彷彿剛剛存在的血腥記憶卻早沒了封印。

“鍾大頭!!!”賀喜翁狂吼,雙目血紅。他現在都要氣炸了,也要怕得休克過去,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暴打那個白痴師弟一頓。

賀喜翁一路狂跑,雙腿因為恐懼而痠軟,磕磕絆絆,跌倒了好幾次。

然後找到了師弟。

在一個熟悉的石門之下。

石門上,刻著“葵蘭”兩個字。

“鍾你媽的大頭!!!”賀喜翁爆吼,不等鍾大頭回答,健步上前,劈頭蓋臉亂拳就打。

鍾大頭沒有吭聲,也沒有防禦,任憑無序也無甚威力的狂亂拳雨亂濺在自己身上。

“鍾大頭你媽的!鍾你媽的大頭!!!”賀喜翁一邊打,一邊狂吠。

一邊哭。

不知打了多久,賀喜翁自己摔倒,幾個踉蹌倒得很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