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稍微遠離些好。”
皇上點點頭,一旁的婢女將床的簾子放下,遮擋了眾人的視線。飛飛立刻挽起了袖子,動手將太后身上的裹衣除去,細細觀察,最後在腋下和小腹處發現了幾顆白色豆點,微微按了按,便見太后驟起眉頭,連呼疼痛。
飛飛此刻已經確定是鼠疫,又想到濯陽的大水,忽的心頭一驚,明白了許多。於是退出了簾子。
這時立刻有一婢女端了皂角和熱水過來,飛飛洗淨雙手,深吸了一口氣,對皇上說道:“此事怨不得太醫院,臣女認為,他們應當是知道但不敢亂說,畢竟此事幹系重大,若是說錯,難保九族。”
“朕只問你太后怎麼了,你撤這些做什麼!”皇上怒急,一甩衣袖,袖角颳倒飛飛臉上,抽的她一痛,當下又皺起了眉頭。
“皇上現在精神不定,臣女只敢開方,不敢說緣由。恐皇上不信反耽擱了太后的病情。”飛飛倒也不懼怕,這皇上心情不好,她心情也不好呢。洛哥哥才被人刺傷,還沒有痊癒,就讓她趕過來為他的娘看病,還給她甩臉色看,真過分。
皇帝怒急反笑道:“好你個唐婉柔,若不說緣由,你開的方子能用麼?!萬一太后出了差池,就是讓你唐家滅門都不足為過!”
飛飛被這麼一說,性子也被激起來了,腦袋一懵,哼笑一聲怒道:“皇上好不講理,臣女已經說了,若是此刻說出來您不相信,反倒誤了太后的病,不如等太后的病症穩定了再說。若是您執意如此,那您滅了便是!反正能同太后娘娘路上做個伴,也不枉此生了呢!只是到時候傷心的是皇上,更是天下百姓!”
皇上氣急,震天怒吼道:“好大的膽子!來人,將這個賤人拖出去,就地處死!”
飛飛只笑笑,卻是無所謂的說道:“不勞煩動手,飛飛自個兒有腿。”說完便準備抬腳走出去,暗中也準備好開起神力。
卻還沒邁一步,便聽見身後的帷帳內傳來太后微弱的呼喊:“慢著。”
飛飛一頓,腦袋也清醒了過來,心中萬分悔恨。因為溫洛的事情一直埋在心中,又被皇上那麼一說,弄的連到底應當做什麼都拋到腦後了。救人才是最要緊的啊。
“母后!”皇上聽到了太后的呼喊,立刻掀開簾子,想上前。
飛飛一個箭步擋在了皇上面前,將他和太后隔開,冷冷說道:“若是皇上也想同太后娘娘和臣女一家路上作伴,您大可現在就去太后娘娘身邊。”
“混賬!”皇上抬手,一個巴掌就甩在了飛飛的臉上,將她的臉頰甩的立刻就腫了起來。
“皇上,小心龍體才是。”眾嬪妃見皇上動怒成這樣,立刻跪了一片。只飛飛一人露出不屑的笑容。
“皇上,你先回去吧,留這孩子為哀家看病就是。這孩子說的對,皇上現在確實有些怒火攻心了。”太后皺著眉,嘴角有些疼痛似的抽搐,只是說了這麼幾句話便冷汗涔涔,咳嗽了起來。
飛飛立刻回到太后身邊,焦急的說道:“太后娘娘還是先別說話了,皇上也是心急,想必冷靜下來就好了。臣女這就叫人將藥煎了。”
太后虛弱的一笑,只慈祥的說了聲‘辛苦你了’,又再次閉上了眼睛。
飛飛回頭看了眼皇上,雖是極度不滿,但還是想到這些個人類最好的就是面子,無非就是覺得他堂堂皇帝,被她一個小草民給說了,面子上過不去。不過為了看在太后是個善良的人的份上,她就忍了。於是行禮恭謹的說道:“方才草民多有冒犯,還望皇上大人大量,饒了草民這一次。太后的病不能再拖了。”
“你這是在威脅朕麼?”皇上咬牙切齒的狠狠問道。
飛飛只淡然一笑,垂眼道:“草民不敢。”
“好,朕饒你這一次,你給朕立刻醫,醫不好,朕滅你九族!”
“謝皇上。”飛飛叩首,隨後起身走到桌邊,提筆刷刷寫下一副藥方,交給方才回話的婢女道:“按這藥方抓藥,無論是誰,說什麼,都不可以變動半點。抓完後拿來交於我檢查。”
“是!”那女婢領命後迅速出門去御藥房取藥。
接著,飛飛又提筆寫下一副方子,想了想,還是走到皇上面前,冷淡的說道:“還請皇上下令,讓宮中所有人都煎服此藥,以防病疫擴散。”
皇上接過藥方,宣了一個太醫進來,將藥方遞與他。
那太醫略略掃過藥方後面露驚訝之色,有些激動的問道:“臣斗膽請問,這藥方是誰開的?”
“是她。”皇上用下巴指了指飛飛,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