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寶石,解開禁制,一手運起仙道一手握住大半部分沒入胸口的金簪,乾淨利落的用力一拔,帶出一溜血絲,灑在帳上,怵目驚心。
由於刺進去的位置實在是非常不好,基本上就是在心臟上開了一個洞,在飛飛拔除簪子的瞬間,冷容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溫洛幾乎瞬間停止了呼吸。可飛飛卻立刻用仙氣護住了溫洛的心脈,好不容易將他的命給保住了。
時間流淌的如同奔騰的川流,一晃半柱香就過去了,可溫洛的胸口依舊是緩緩流著鮮血。小太監早就送來了水、傷藥和繃帶,被一直守在帳外的青一給將東西遞了進去。施完法術的飛飛,只吃力的為溫洛包紮好了傷口,雙手顫抖不已。
飛飛收回手,低著頭,咬著下唇不甘的說道:“只修復好了心臟……傷口太深,沒辦法一次性痊癒……是飛飛害了他,是飛飛害了洛哥哥……”
冷容一把將飛飛拽到懷裡,用壓抑著痛苦的聲音說道:“不是你,不是你的錯。如果當時我在旁邊,一樣會衝過去。是我的錯,我明明說過會護的你周全的……要不是我,那女人也不會想要加害與你……”
淚,無聲無息的如洩洪般爆發而下,飛飛伏在冷容的胸前,壓抑著聲音慟哭。是她欠了溫洛,她明白溫洛的心意,若不是她,他也不會衝過來。是她欠了他啊!
冷容握緊了拳頭,閉著眼睛,緊緊咬著牙。可笑他現在居然是妒忌溫洛,妒忌他能為了飛飛受傷,妒忌他能讓飛飛流淚……他寧願此刻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溫洛!
就在事情還未結束之際,老天就像是開玩笑般又一次發了難。
唐武德和秋銘同時領了各自的金吾衛進入了桃花島,兩人走到唐家的帳篷前,均停住了腳步。
秋銘看了眼唐武德,別過頭去。而唐武德卻是面無表情的恭敬說道:“皇上有旨,宣唐國盛次女唐婉柔,立刻前去慈順宮,不得有誤。”
冷容撩開簾子,冰冷的看著唐武德和秋銘問道:“怎麼回事?”
秋銘面露為難,咬著牙,輕聲說道:“太后狀態非常糟糕,太醫院束手無策,七殿下進諫唐家次女唐婉柔醫術高超,曾化名唐思千醫治好各種疑難雜症,在民間口碑極佳……”
“老七……麼……”冷容眼中閃過一絲狠絕,落在了唐武德眼中,令他不自覺地戒備起來。
“臣女唐婉柔接旨。”聽到此話的飛飛只是麻木的從冷容懷抱中起了身,行禮回話,起身便準備離去。
冷容一把抓住她的手,擔憂的剛想開口,卻見飛飛回頭露出燦爛一笑,道:“沒事的,洛哥哥好歹是保住命了,在報恩前,飛飛是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照顧好你的主子。”冷容並未放開手,而是對一旁站著的青一淡淡吩咐一句。那被他握在掌心中的小手正在冰冷的顫抖著,他不能此刻離開她,她需要他。
“是。”青一臉上卻從未失卻笑容,永遠眯著眼睛,恭敬的向冷容行禮。
飛飛被那溫柔所包圍著,心尖卻顫抖著停不下來。如果現在放開這一份溫暖,她一定會崩潰的……是她害了溫洛,她卻害怕面對溫洛,明明溫洛的傷勢還未痊癒,她卻像這樣逃離般的離開,甚至在心中冒出了幸好不是冷容這樣卑劣的想法。她可真是個沒用神仙呢,不但保護不了重要的人,反而還讓他們為她受傷……
“不要多想,溫洛會沒事的。你已經為他治療了。”冷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情,安慰的低聲說道:“有我在,一切都交給我,相信我。”
飛飛抬頭,淚水模糊了眼前。莫名的安心感從冷容大大的手掌傳遞到她的五臟六腑,原本焦躁的心也漸漸平緩了下來。
“嗯……”飛飛輕聲應答,反握住了冷容的手指,深深的,用力的……
而在那帳篷內,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青一坐在溫洛的身邊,一手託著腮,歪著頭,似笑非笑的說道:“主子,這算是成功了麼?”
原本一直闔著雙眼的溫洛突然睜開了眼眸,陰冷的盯著帳篷頂端,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容,異常愉快的說道:“種子已經埋下了,至少,飛兒現在心中不再只有冷容一個人。接下來,只要慢慢的澆水施肥,讓種子開花就可以了。”
青一看著溫洛,沉吟了半晌,似是有些感悟的說道:“主人您……還真不是一般的壞呢。”
溫洛只無謂的一笑,用輕柔卻詭譎的聲音道:“如果不這樣,可是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飛飛跟著冷容離開桃花島,坐小船回到宮城,立刻做了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