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掃了一眼,隨即手腳並用的在地上坐了起來,緩慢而道:“昨夜長公主與微臣飲酒,長公主不記得了?”
飲酒?
瞬時,記憶湧來,層層起伏,奈何便是如此,心口的震顫驚愕之意也全然壓制不住。
她滿目起伏的凝他,嗓音震顫不平,“既是飲酒,本宮何來與你在地上睡著?且你的手,如何,如何會放在本宮身上?”
說著,冷冽陰沉的道:“本宮昨夜便覺,攝政王突然夜裡來訪極是怪異,卻是未料,攝政王竟也會在本宮飲酒之後,趁人之危!”
顏墨白眉頭稍稍一皺。
或許是宿醉未醒,又或是其它之故,他那俊美朗然的臉上,竟微微的有些蒼白,那雙已然恢復清明的瞳孔,也無端的卷著幾許掩飾不住的疲憊。甚至於,若是細觀,也不難發覺他瞳孔中還帶著紅色血絲,也不知是宿醉之症,還是疲憊之故。
“微臣若當真要對長公主趁人之危,長公主此際,起會衣衫整潔?”僅是片刻,他略微無奈的出了聲。
鳳瑤瞳孔一縮,垂眸仔細的朝自己身上打量,倒見衣裙著實未有太過凌亂,腰間的玉帶,也是尚好。
她眼角驀地一挑,再度將目光落向了顏墨白。
“昨夜長公主醉酒,身形不穩欲要摔倒。微臣好心攙扶,不料被長公主撞到在地。”僅是片刻,顏墨白再度略微無奈的出了聲。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微臣腿上有傷,上次被長公主拍了一掌的心口還未全然恢復,再加之飲酒而醉,昏昏沉沉之間,身子也無力。是以,昨夜在被長公主撞到在地後,雖有心扶長公主起身,卻是有心無力,再加之長公主言道心口疼,微臣以為長公主定是以前的傷疾發作,便不辭辛勞的為長公主心口輸送內力,以圖緩解長公主心口疼痛。如此,微臣好心一片,內力用盡,渾身也疲勞不適,望長公主,明察與體恤。”
他似是當真極累,言語之中也透著幾許無力與疲倦,再加之滿面蒼白,似是當真虛弱得緊。
鳳瑤冷冽戒備的觀他,默了片刻,才陰沉而道:“縱是本宮醉了,攝政王為何不喚王能進來服侍?甚至於,攝政王自己也身上帶傷,又為何還要為本宮輸送內力?王能便在殿門外,攝政王昨夜,為何不將王能喚入,非得要自行為本宮輸送內力,且還要與本宮一道躺在這地上?”
這話一出,顏墨白並未言話。
鳳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一沉,“怎麼,攝政王無話可說了?又或者,昨夜之事,攝政王本是有意而為?”
“微臣未喚王能進來,的確是有意而為。”
僅是片刻,顏墨白平緩無波的出了聲。
第172章 無法動情
鳳瑤瞳孔一縮,滿面陰沉。
這廝竟還敢得意忘形的承認,無疑是膽大包天。
瞬時,思緒翻騰,怒意上湧,鳳瑤正要言話,不料顏墨白再度出聲道:“長公主心口絞痛,是因當日城牆一躍後出現的病根。王能內力雖好,但卻不易把握力道,一旦王能內力稍稍湧得過猛,長公主定心脈震斷而亡。如此,微臣豈能喚王能而入,危長公主性命?”
冗長的話語,語氣緩慢厚重,隱約之中,卻也不難聽出其間夾雜的幾許認真。
鳳瑤極為難得的一怔,瞳孔的震顫起伏之色,也逐漸消卻,心底的牴觸暴躁之意,也突然間莫名的變了味。
她並未立即言話,沉寂複雜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目光也落向他那雙長彎曲著的腿上,臉色也稍稍一變,牴觸而道:“攝政王對本宮,有這般好心?甚至不惜帶傷為本宮緩解心疾?償”
顏墨白笑得溫潤,縱是面色略微蒼白,但滿身的風雅大氣之意卻是渾然掩飾不住。
“微臣之言,句句肺腑。”說著,深邃幽緩的目光徑直在鳳瑤面上肆意凝著,待得片刻,嗓音一挑,繼續道:“再者,長公主明明已是有些信了,何來再如此質問微臣?若是不然,長公主的面色與目光,為何要放緩?”
鳳瑤瞳孔一縮,“句句肺腑的話,真假如何,自然也有待考究。本宮面色與目光放緩,不一定與攝政王的這番話有關。”
顏墨白眼角微挑,勾唇而笑,“也罷。長公主是否相信,自也是長公主之事,微臣也不能做主什麼。只是,而今微臣也在這地上睡了一宿,滿身疲倦,長公主可否拉微臣起身,再讓微臣入駐一下偏殿,好生休息?”
入駐偏殿?
鳳瑤眼角一挑,清冷的目光在他面上掃視,“攝政王何須入駐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