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公子乃大英世家公子,身份尊崇,本宮可不敢招東臨公子為我大旭駙馬。”她淡漠陰沉的回了話。
東臨蒼輕笑一聲,“無妨,只要在下願意便成,但就不知長公主是否願意了。再者,若長公主擔憂在下身份,在下,卸了身份,入贅也可?”
他眉眼含笑,清風儒雅,全然未有半縷浪蕩之意,然而這話入耳,輾轉之中,卻是莫名的調侃十足。
“東臨公子許是忘了,本宮已有駙馬,便是他如今失蹤,自也有出現之日。如此,倒要辜負東臨公子一片心意了。”
東臨蒼眼角微挑,嗓音也跟著挑了半許,“如此說來,在長公主心裡,終歸還是放不下大旭攝政王呢。便是在下無論何處皆有優勢,長公主也未有心妥協。呵,這般倒也好,只要長公主三觀極正,心繫天下的話,這天下,尚且還翻不了。而在下啊,也只需好生等著看戲便是,就看某人,如何大起大落,再被人收住降服,呵,呵呵。”
他笑得極為燦然,燦然到極是刺眼。
鳳瑤著實是看不慣,低沉而道:“拐彎抹角的言話,倒也並非通透直白之人。東臨公子若有話,直說便是。”
東臨蒼稍稍收斂笑容,慢騰騰的道:“在下知長公主想套話。”
鳳瑤被他這話一噎,他再道:“但在下著實不可多說了。”
這話一落,再度為鳳瑤滿上了酒,“長公主,請。”
酒足飯飽,這頓,無疑是鳳瑤來楚後第一次吃得這般多。
酒水入腹,那桂花釀後勁兒也有些足,鳳瑤告辭離開之際,剛一起身,足下便略微虛軟,身子也頓時踉蹌。
東臨蒼當即起身,伸手將她扶穩,眼見鳳瑤雙頰紅透,眸色微顯迷離,他頓時笑得不輕,“長公主還是如此模樣令人喜愛。”
鳳瑤強行鎮定,待站穩身形後,便伸手將他推開,“東臨公子嘴下倒是不饒人,本宮都已如此,你還不忘調侃。”
說著,不待他回話,她嗓音一沉,繼續道:“今日多謝東臨公子招待,夜色已晚,本宮便先告辭了。”
東臨蒼柔和而笑,也未再多言,僅道:“能得長公主賞臉同膳,自也是在下之幸。望長公主歸去時,途中慢些,注意腳下。”
鳳瑤點點頭,隨即便轉身出殿。
待剛剛踏出殿門,王能便當即上來攙扶。
東臨蒼一直將她送至院門,才緩緩止步,鳳瑤頭也不回,由王能攙扶著徑直往前。
待回得泗水居後,酒意上湧,她當即上榻安睡。
這夜,心境竟極是平和釋然,不知何故,許是酒意的確濃烈,又似知曉那顏墨白並未亡故,是以心有諧和與釋然,安然靜謐。
一夜無眠,鳳瑤睡得安穩。
待翌日一早,剛剛起床,便有人親自將楚王的邀請函送了過來,只倒是,今夜,將在楚王宮中補辦壽宴,邀行宮各國貴胄前往慶賀。
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了,楚王早先設定的這場鴻門宴,也即將開端。
心底厚重莫名,鳳瑤端坐在軟榻,思緒幽遠,待回神過來後,手中那大紅的邀請函,不知何時竟被她揉捏成了一團。
此番入楚,那顏墨白自稱是替她為楚王準備了賀禮,奈何顏墨白突然失蹤,鳳瑤差王能去查了賀禮之事,待得王能回覆,只道的確不知顏墨白究竟為楚王準備了什麼賀禮。
鳳瑤心生嘆息,一時也略微無奈。
這幾日瑣事繁多,倒也忘了楚王壽禮之事,而今突然想起,則覺那顏墨白早已掉了鏈子。
無奈之下,正暗自思忖著壽禮之事,不料殿外突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而後停在了不遠處的殿門外。
“長公主,東臨公子差人為你送了一罈酒來。”
僅是片刻,王能那剛毅恭敬的嗓音揚來。
鳳瑤眼角一挑,待默了片刻後,便緩緩起身朝前,而待開啟殿門一觀,便見門外前方,王能與一名小廝恭敬而立,那小廝衣著簡單樸素,面容尋常,但卻是極有禮數。
他挪身朝鳳瑤站端,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一禮,待直起身來時,便恭敬而道:“長公主,這是我家公子送您的酒。”
鳳瑤眼角一挑,並未言話,待默了片刻後,才親自伸手去將那酒罈接了過來,而待隨意的開啟瓶塞,垂臉一聞,一股濃烈醇厚的桂花香與酒香盈鼻,著實是沁人心脾。
竟是,桂花釀。
倒也難得那東臨蒼有心,見她昨夜對桂花釀並無不喜,今早便專程差人送了一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