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殿大火之事,是否是你乾的?你且莫懼,只要不是你放的火,本王,定為你做主。”
他嗓音極是懶散,卻也是底氣十足。
劉鈺這人他極為熟悉,是以心底也有分寸。一個常日連他蕭樓突然大聲一吼都會嚇得屁滾尿流的人,雖狗腿膽小得未有大將風範,但也正是因為這點,這劉鈺才不敢膽大包天的在月牙殿縱火才是。
蕭樓心底極是篤定,卻也自信不已,腳尖在劉鈺身上踢了幾下,奈何地上的劉鈺卻無反應,待得他正要蹲身下來好生將他揪起之際,不料地上那癱成一團的劉鈺竟突然顫顫抖抖的出了聲,“屬下辜負王爺信賴。那月牙殿的火,的確,是微臣所放。”
這話一出,蕭樓足下一僵,剎那之際,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從怔愣中回神,眼見周遭之人滿目複雜的望他,他按捺心神一番,懶散而笑,“這狗東西今夜醉了,不知自己在說什麼,爾等莫急,本王再好生問問他。”
說完,他已迅速蹲身而下,修長的指尖已用力扣住了劉鈺的下巴,拎著他抬高了臉。
“你且再與本王說說,今兒那月牙殿的火,當真是你放的?”他陰測測的問,語氣威脅十足。
劉鈺滿目死灰的望他,繼續而道:“是。是屬下做得。”
劉鈺再度如此開口,大楚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蕭樓心底驟然一沉,捏在劉鈺下巴的手當即朝下一滑,狠烈的扣住了他的脖子,待得正要陰沉問話,不料一旁的司徒夙冷冽而道:“你為何要放火燒月牙殿?可有人指使?”
司徒夙已趨近於狂怒,語氣陰冷至極,煞氣重重。
劉鈺渾身顫抖不已,牙齒都開始在打顫,但便是如此,他也不曾耽擱,僅是片刻後,他便顫著嗓子道:“是楚皇。是楚皇讓我殺得,說,說大旭長公主乃大盛太子心儀之人,只要大旭長公主……”
顫抖緊蹙的嗓音,似從劉鈺打顫的牙縫裡擠出,蕭樓面色風起雲湧,不待劉鈺將後話道出,他已指尖用力,瞬時咔嚓一聲,捏斷了劉鈺脖子。
霎時,劉鈺腦袋一搭,雙目已畢,整個人癱死過去。
司徒夙驟然朝蕭樓怒斥,“你這是何意?”
陰沉的氣氛裡,蕭樓勾唇一笑,那修長的指尖微微一鬆,恰到好處的鬆開了劉鈺的脖子。
僅是片刻,他便稍稍起身,目光懶散隨意的朝司徒夙落來,“劉鈺醉酒,打口胡言,本王不過是手下不知輕重,捏死他了而已。”
司徒夙滿目起伏,陰烈而道:“劉鈺乃縱火之人,在還未問清幕後之人之際,二皇子如此急著殺他,可是在明知昭昭的滅口?”
蕭樓如聽了笑話一般,笑得不輕,“大盛太子許是嚴重了,本王若要滅口,便會在劉鈺開口之言就滅口了,何來等得到劉鈺開口說那些話?再者,劉鈺今夜,不過是醉酒生事罷了,而今他已是伏罪丟命,難不成,大盛太子還要咄咄逼人,肆意在我大楚生事?”
說著,嗓音一挑,“大盛太子,此處終歸是大楚,劉鈺已亡,且大旭長公主毫髮無損,你該是知足。再者,得饒人處且饒人,後日便是本王父皇的大壽,也望大盛太子,莫要刻意興事。”
司徒夙面色陰沉得厲害,煞氣騰騰。
而今那劉鈺最後一句話,已明之昭昭的言道是楚王授意,如此,他司徒夙,又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再者,此番來楚賀歲,列國皆在,人心不軌,是以楚王的壽宴,也無疑是場鴻門宴。憑那楚王的磅礴野心與心狠手辣之意,今日這月牙殿著火,也許,不過是個開端罷了,也許下一次失火的住處,便該是,大齊,樓蘭,又或者,獨獨是他大盛。
思緒翻騰搖曳,司徒夙心底越發的涼薄發寒。
僅是片刻,他便滿目陰沉的朝蕭樓望來,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出,蕭樓已笑盈盈的望他,繼續道:“大盛太子還是三思而行吧,此地為大楚,並非大盛。強龍還抵不過低頭蛇呢。本王知大盛太子是想讓大旭長公主高興,但若大旭長公主這當事之人都不追究,大盛太子你執意為大旭長公主出頭,執意將她推到風尖浪口,豈不是讓大旭長公主越發難受?”
這話入耳,司徒夙終於噎了後話。
這蕭樓倒也是心靈精明之人,竟也能看得出他的軟肋便是鳳瑤。
他眉頭驀的一皺,不及反應,蕭樓已將目光朝鳳瑤落去,笑盈盈的問:“大旭長公主,而今劉鈺這狗東西已是被本王滅了,今兒讓長公主受驚了,本王在此代表大楚為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