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白極為想念顏姝,待鳳瑤攜著顏姝來,便抱著顏姝逗弄。
鳳瑤勾唇笑笑,開始在屋中批閱奏摺,則是不久,顏墨白再度被墨玄喚走施針,而待他施完針後,鳳瑤也將奏摺批完了。
顏墨白一手抱著姝兒,一手牽著鳳瑤再度坐定在了後院湖心的亭子裡,他今日精神極好,待將姝兒繼續逗弄一番,便差人拿了絃琴過來,隨即開始為鳳瑤撫琴。
琴曲高妙清雅,頗有幾分清透脫塵之氣,鳳瑤聽得入神,姝兒也乖巧的不哼聲,待得他一曲完畢之後,鳳瑤才低聲問:“你今早可有咳血?”
顏墨白緩道:“比昨日好一些。鳳瑤放心,只要我一直遵循墨玄的法子調養,身子定會沒問題。”
鳳瑤點點頭,腦中又浮現出墨玄昨日所說的話,猶豫片刻,再度道:“昨日墨玄也說了,倘若東臨蒼與他一道為你診治與制定調養的法子,你會好得更快。只可惜,東臨蒼外出遊歷了,不知何處,你可有法子找到他?畢竟,他醫術極好,他與墨玄一道配合治你的病的話,定會事半功倍。”
顏墨白略是無奈的道:“那小子喜遊山玩水,也喜諸國的風土人情,一旦外出,自是不容易尋著的。”
是嗎?
鳳瑤沉默一會兒,“那悟淨方丈呢?此番可要將悟淨方丈召來大周?”
她是的確想顏墨白及早好起來的,如此,她也不必一直都想著念著,提心吊膽。倘若當真找不到東臨蒼的話,自然也可讓悟淨方丈配合墨玄一道為顏墨白診治才是,奈何這話剛剛道出,顏墨白便已嘆息一聲,“自打你誕下姝兒之後,悟淨方丈便也外出走動了。”
鳳瑤猝不及防一怔。
顏墨白繼續道:“你誕下姝兒之後,悟淨方丈親自與我請辭了,說是在京中呆得太久,有意外出遊歷,他終究是出家之人,且也鮮少帶著寺內徒僧外出問佛求緣,此番他既是親自提出來了,我自然不會拒絕。他也年事已高了,又幫了我這麼多年,自然不能再麻煩他了。”
鳳瑤神色微動,知他的意思。
說來也是了,悟淨方丈的確幫了他很多忙,此番終於得空外出去遊歷,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
“那如今該怎麼辦呢?東臨蒼尋不見,悟淨方丈也已離開,此際,該找誰人來配合墨玄一道為你診治呢。”鳳瑤面露擔憂。
顏墨白緩道:“墨玄一人診治我,也非是診治不好我,不過是得多費些時間罷了。鳳瑤莫要想這些了,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麼。”
鳳瑤眉頭一皺,仔細凝他一會兒,終究沒說話。
顏墨白掃她幾眼,繼續問:“今日朝堂之中可有棘手之事?”
鳳瑤搖搖頭。
“批閱奏摺可累?”他又問。
鳳瑤再度搖搖頭。
顏墨白微微而笑,“朝堂之事,你若覺得累或是膩,可讓墨玄代你處理。當初在大英之際,我百般對墨玄手下留情,正是看中他之能耐與才能。是以,只要有墨玄在,朝堂之中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鳳瑤眼角一挑,“你就這麼信他?”
顏墨白緩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況,墨玄妻兒皆在楚京,墨玄翻不得天。”
鳳瑤神色微動,沒回話。
只道是顏墨白心思著實縝密得緊,即便身子都已犯了舊疾竟還能保持算計人的姿態,也是了得。
待得沉默一會兒,她才低聲道:“朝堂上的事,你也莫要多想了,我會好生處理。再者,墨玄那裡,你也莫要想得太多,既是生病了,自然得好生養病,腦袋想得太多或是計劃得太多容易影響你的恢復。”
顏墨白勾唇笑笑,滿目柔和。
隨即話鋒一轉,“鳳瑤還想聽什麼,我彈給你聽。”
鳳瑤垂眸掃了掃懷中乖巧的姝兒,緩道:“隨意。你彈什麼我便聽什麼,反正你琴技甚好,彈什麼都好聽。”
“這倒是鳳瑤第一次誇我的琴技。雖說得有些誇大其詞,但我卻是極為受用的。”說完,不再言話,僅是指尖再度在琴絃上稍稍撥弄,瞬時,一道道綿長悠緩的琴音緩緩而出。
這是一首極為悠然的調子,入得耳裡,似能滌盪滿心的浮躁。
鳳瑤聽得有些入神,目光也靜靜落在顏墨白麵上,看得入了神。
則待一曲完畢,墨玄已差人過來喚顏墨白回屋去沐浴施針。
顏墨白這才與鳳瑤一道起身回了主屋。
此際,墨玄已差人將藥浴準備好了,一排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