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別在我這兒嚎哭,既然是老六的子嗣之事,你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六少夫人只是不停哭,筱雨也禁不住皺了眉頭。
她想起了高氏。
在最開始的時候,高氏也像六少夫人一樣,沒見她想什麼解決事情的法子,不管遇上什麼事,她都只會哭。
每個人都有宣洩情感的權利,哭無疑是一種表達內心豐富情感的宣洩渠道,筱雨雖然很少甚至說是從來不哭,但她也無法否認哭泣能帶來的好處。
但遇上事情便哭,卻是讓人覺得十分厭煩的。
耿氏無疑也覺得六少夫人煩人透頂,索性不搭理她,站起身帶著筱雨徑直離開了羅漢廳。大少夫人並二、三、五少夫人齊齊躬身在後目送耿氏離開,六少夫人則是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跪坐在地上一個勁兒抹眼淚。
二少夫人等人見耿氏走了,便都齊齊離開了。大少夫人到底是要心軟些,伸手去扶六少夫人起身,說:“你好歹也是正房太太,哪有為一個妾求良妾身份的道理?求便求吧,這種事兒怎好拿到母親跟前去說?再者說了,你既要把她所生的孩子抱來當親生的養,怎麼也該想法子把她給壓著,你怎麼反倒要給她求個好的身份?”
大少夫人就差說六少夫人是個笨蛋了,可六少夫人抽噎著,卻仍舊覺得自己說的才是有道理的:“大嫂,我和採芝都說好了,我抱她的信哥兒來養,作為回報,我幫她求個良妾甚至是姨娘的身份……”
“你傻啊!”大少夫人忍不住伸手搖了搖她,說:“你肯抱信哥兒做自己的嫡子,那是給了她天大的臉面。她不對你感恩戴德就罷了,竟然還要你給她回報?”
六少夫人云裡霧裡,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大少夫人無言地看著她,心裡也充滿了無力。
筱雨扶著耿氏回房,路上耿氏連連嘆氣。荷曳輕聲在一邊勸道:“夫人不是不知道六少夫人的性子,就彆氣了。”
耿氏搖了搖頭,卻是什麼也沒說,攜著筱雨的手一路回了房,方才讓其他伺候的人都下去,只留了荷曳和鳴翠在跟前伺候。
筱雨道:“母親不要焦慮,筱雨雖然不懂大戶人家妻妾事上的規矩,但瞧著六嫂今日的做派,想必六哥要納良妾,總要母親答應才行。”
筱雨說著,遞上茶盞,細心地為耿氏撇了茶末子。
耿氏卻是沒來由地冒出一句:“若是我心腸狠些,也就不會有今日這些糟心事了。”
耿氏飲了口茶,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