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事多磨,幾次因為看得太專心而沒聽見老師的叫喚,被誤認為是睡著了,惹來老師的不滿。
93年的時候老師還是極其權威的存在。這時候說要叫家長,一般的孩子早嚇破膽了,不過俊禕對此只能表示無奈,這位辛勤的園丁是白費心思了。
果然,來的人是陸家的管家。他那後母和爺爺奶奶自然不會管他,而他父親忙,這段時間更是隨領導下鄉探訪去了,根本不在帝都。
老師見來的人竟然是個管家,俊禕的父母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不由母性大發。她也不多責罵孩子了,反而語重心長地和管家交代一定要和他父母談話,要重視孩子的教育,多給孩子關心之類的話。
這件事難免驚動了梁家。
第二天梁老就將外孫接回了家。他倒不是責怪孩子,而是擔心孩子嗜睡這毛病是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外孫這幾年體檢都顯示健康,沒有遺傳到他的家族心臟病的症狀,可老人不敢掉以輕心。
為了不讓老人擔心,俊禕很聽話地配合了一系列的檢查。他心裡真是欲哭無淚,看個書還有這麼多波折,這也算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了吧?
就在這樣想方設法的背書生涯中,俊禕脫離了三年級的大隊,在梁家過了一個快活的暑假,復又踏入了四年級的新一輪摧殘生涯。
話分兩頭。
且說顏家初入海城的境況。
“……嘔。”
顏母看著趴在洗手檯上大吐特吐的兒子,心疼得直掉眼淚。一面忙活著放熱水給兒子擦臉洗澡,一面又忙活著到廚房煮醒酒湯。
看著大廳上還供著的靈位,顏母哭著罵道:“作孽啊,顏康你死了落了個乾淨快活,留下我們母子活受罪,你就滿意啦!”一邊罵著,又忙不迭給兒子準備換洗的衣服去了。
顏律初到海城只帶了顏家以前的兩個老助理,其餘人馬都是重新招募的。
人手,公司的鋪位、各項手續證書,這些就少不得走動多時!更何況還要聯絡廠家,政府的國外的關係要打點,他這段時間在海城和深城、珠城這些地方不知來回跑了多少趟了。
這應酬更是少不了的。
像今晚這樣喝到深夜回來吐個昏天暗地的情況也早已不是一次兩次。
也虧得顏律此人忍功極強,在人前不露半點形色,搞得那些人讚歎的同時更來勁地給他敬酒。好在他本人人前也是長袖善舞,推杯換盞的功夫在這幾個月內已是爐火純青,否則沒準真如顏母擔心的那樣,這麼個年輕的身體都要給喝垮了。
洗了澡,喝下了解酒湯,顏律強撐著安慰了母親幾句又問了這幾天弟弟在學校的近況才回房,倒頭就睡。
有些人醉酒當時不難受,一覺醒來頭重腳輕各種折騰,而顏律就屬於後者,當時鬧騰得兇,不過醒來後但沒什麼後遺症了。而這四五個月,他的酒量也練出來了,沒有前兩個月那樣逢喝必吐,對酒桌上的拿捏也更有手段了,原本喝醉的時候也少了。
不過今晚,請的是外貿局和工商局連同檢驗局的局長副局,說什麼也得捨命作陪。
這麼久了,也有幾筆訂單做成了。他留學時的同學建下的人脈也慢慢穩固了下來,短時間不用擔心衣服的銷售渠道。國內這些關卡也逐步疏通著,原本臨時拼湊起的公司也漸漸步入了正軌。
而現在,還不是放心的時候,必須更努力!至少,該換一個房子,也該給小弟轉一個更好的學校,一直租用車也不是辦法,要給公司配置至少兩臺車……
這麼盤算著,顏律漸漸陷入了沉睡。
顏母看著兒子關緊的房門抹了一陣眼淚,到小兒子屋裡給他重新掖好了被子,才回了屋睡覺。
顏瑾因為轉學的關係,顏母擔心他跟不上,讓他留了一級,這時候也和俊禕成了同級生。
新學校和從前的子弟學校不同,公立的小學裡大都是幾條街的孩子,來了個從帝都轉學來的同學,班級裡原本新鮮了一陣,不過很快這種新鮮勁也就過了。
孩子們習慣了這個轉學來的同學,但顏瑾卻沒那麼容易適應,不是說學校的課程難了,而是從教學到各樣細節上的不同都讓他心裡有些失落。
他最喜歡的自然課沒了,他有些想念以前課上搭建了一半還沒有完成的木坦克。音樂課也是幾個孩子揹著手想幼兒班裡的孩子一樣跟著老師唱歌,來來回回無非是那幾首祖國的花朵》東方明珠》這類的歌曲。而且一週才有一次這樣的活動課,其餘全部圍繞著語文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