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望著前面那黑漆漆的夜空,很是有些不解的劉昌林,緊跟著又被一陣陣隨風傳來,起初還是很淡淡的,隨後卻越變越濃的“香氣”,給弄得更加迷惘了。
因為在一連緊了好幾下鼻子,劉昌林發覺,他所聞到的這種“香氣”,絕對應該是來自烤肉的味道。
劉昌林不由得眉頭一皺,這麼大的烤肉味道,可不是烤一匹兩匹馬,或是一頭兩頭牛就能夠掀起來的。孃的,彼得羅夫斯基這個老鬼存貨倒還不少呢。
可這也不對啊,難道烤馬肉烤牛肉還需要用人發出那臨死前的歇斯底里慘嚎做配料?
想到這裡的劉昌林用手裡的那多半張乾硬乾硬的大餅,狠狠地敲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師長,餓極了的沙俄畜生們竟然在燒烤自己士兵的肉”
聽到位於前面的特務連傳回的這個訊息,正處困惑之中的劉昌林,似乎還是難以清醒過來。
他先是木呆呆地緊盯了前方好一會兒,接著,他低下頭,看看自己手中的那大半張乾乾的餅,“孃的,他們可真的不是人啊”
說完這句話,劉昌林突然感到胃裡一陣難受,他不由自主地一彎腰,剛剛緊閉的嘴再次一張,“哇……”,劉昌林開始了好一陣的吐……
也幸虧是這頭天夜裡的一通狂吐,使得劉昌林在第二天進入了彼得羅夫斯基剛剛遺棄的營地的時候,才沒有被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幕的慘烈的景象,給刺激的再度“崩潰”。
原本是金黃的沙海,如今已經變成了大片被鮮血浸透過了的紅海。
而在這片紅紅的海洋之中,是隨處可見的上千具早已沒了肉的屍骸。
“王八蛋,剔肉的手段倒還是高明的很”
聽著將士們這種小聲的嘀咕,劉昌林的眼睛開始在充血,“兄弟們,看到了吧,對於這些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我們只有一種懲戒的辦法,那就是必須要像他們剔肉一樣,全部地、乾乾淨淨地把他們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剔除掉”
彼得羅夫斯基萬萬都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場烤人肉大宴,是暫時振奮了他那萬餘殘餘人馬的精神,但與此同時,也給本就對他恨之入骨的天朝紅軍的將士們,上了一堂生動的戰前動員大課。
騎兵師的將士們完全忘記了要是離開坐騎,改成徒步在沙漠中行軍那該會有多麼的艱辛,他們不僅主動下了坐騎,還把彼得羅夫斯基這幫殘暴的強盜們當成累贅所拋棄下的所有大炮,都一個不剩地拉進了自己的隊伍。
彼得羅夫斯基的千餘前部,已經平安地跨過了額敏河,三千多後續的兵將們,則在數里寬的正面上,幾乎是同時踏上了額敏河光滑的冰面。而騎在眼下全軍唯一僅剩下的那匹馬上的彼得羅夫斯基本人,也在千餘如今只能徒步的哥薩克的簇擁下,漸漸靠近了額敏河的南岸。
就在這時,原本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平靜的額敏河北岸,突然槍炮聲大作。
驟然而起的槍炮聲,首先來自南鄰額敏河,西靠圖古勒池的那座山崖,
山崖上,一杆鮮紅的大旗迎風飛舞,當密集的槍彈和手榴彈無情地噴灑在已經過了額敏河的那千餘沙俄強盜群中的同時,一排排炮彈則是帶著淒厲的呼嘯,飛臨額敏河的上空。
一處處的冰面被炸開,冰面上沙俄強盜們被炸得或是在半空中飄舞,或是沉入寒冷刺骨的冰河之中……
好一陣才清醒過來的彼得羅夫斯基,下意識回頭朝著來路望了望。
不看不要緊,看了之後的彼得羅夫,那是更後悔,更肝膽俱裂。
因為就在他的身後,數百門曾經屬於他的大炮的黑洞洞的炮口,正陰冷地怒視著他。而在這大片的火炮陣的兩側,還有著大批威風凜凜,彪悍無比的天朝紅軍的鐵騎。
“彼得羅夫斯基的大炮”開口了,一排又一排兇猛的炮彈,落進沙俄強盜們的亂軍之中,頃刻間,大地顫動,黃沙漫漫,哀嚎連天。
飄揚的黃沙之中,有沙俄強盜們的殘肢斷臂,也有裝滿了烤人肉,漫天飛舞的包囊……
“為了天朝,前進”
隨著這高亢的喊聲,劉昌林和他的四千鐵騎,揮舞起寒光閃閃的戰刀,呼嘯而出。
隨著這高亢的喊聲,由沙喇布拉克溯額敏河南岸追來的韓奇峰一師主力,兇猛而至。
還是隨著這聲高亢的喊聲,在額敏河的北岸,任化邦率領著他曾經叱吒皖北和魯南的特務團千餘精騎,以及從巴克圖趕來的紅三十二軍二師的一部,如猛虎般撲來。
一面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