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都是一樣,只要追著屁股打,能回去的也是所剩無幾。教導旅在擊破清軍營壘之後,要以一部在張樂行部的配合下抵擋來自瑞麟的進攻,他們沒有別的出路了,皖南的農軍和翼王派出的新整訓的人馬已經過了江,擋住了他們西去的道路。這是一隻到時候急著想脫身的哀兵,可能很瘋狂。還有,你們還要封住進到滁州城內所有清軍的退路。怎麼樣,六千鐵軍去完成這樣的任務,應該不難吧?”
“不難,不難。”潭紹光笑了,只要彈藥充分,別說他們這幾萬人馬,就是再來個十萬八萬的,我也絕對不會放一個從我的身邊兒溜過。”
“我想也不難。”林海豐笑了笑,“沒有你們這隻鐵軍,我也不敢在勝保的嘴裡去拔牙。不過,也不能太樂觀啊。除二團不能歸建,要繼續投入到城內的巷戰之外,你們的特務營和炮營也要交給李秀成指揮,用於城內的作戰,重炮營也不能完全指望上。至於彈藥,不瞞你們,我現在也沒法保證一定能夠供應得上。後面的補給一直沒到,呵呵,我總不能空手來變吧?不過,我會爭取的。不騙你們,李開芳那傢伙我可是連去了幾封信責罵他了,他也許真遇上了難處。”
潭紹光和李秀成面面相覷。他們知道,李開芳是負責江北大軍所有後勤供應的總指揮。
“還有一件事情,我應該告訴你們。”林海豐微笑著看了看上海的方向,“上海發生了變故,能發展到什麼地步,我還不知道。當然,再大的變故也只能是一時,不會長久。不過,你們也要先心裡有個數,沒有我們手上的槍支和彈藥,難道我們就不去作戰了嗎?”
潭紹光和李秀成相互望了望,沒有說什麼,但是,從他們的目光中林海豐已經得到了答案。他抬頭看了看漸漸放亮的天空,又瞅瞅這兩員愛將,“軍歌是怎麼唱的,還記得嗎?”
潭紹光和李秀成同時笑了。
“恩,也許我問的有些簡單。”林海豐沒有笑,“記住,我們是人民的武裝,不是哪一個私人的衛隊,不管到哪一天,不管出現什麼情況,我們紅軍絕對不向自己的兄弟開一槍。但是,誰要敢背叛天朝,背叛人民的意志,那他就是我們的敵人,無論他是誰,哪怕就是現在的我,你們也要毫不留情地去消滅他們!能做到嗎?”
“能!”潭紹光、李秀成絲毫沒有遲疑地回答。
“不僅是你們自己,還要保證每一個將士都能自覺做到這一點。”林海豐說著,又把話題轉向了戰場,他拍了拍李秀成的肩膀,“前一階段肅清城內殘敵的戰術打的不好,太猶豫,力度也不夠。下一階段開始後,要加大火力,該節省的時候節省,不該節省的時候就不能吝嗇。當然,你們有擔心,這我心裡也知道,不要怕打壞太多的東西,這是戰爭,一切破壞的責任都要算在滿清的頭上。打壞了的,咱們還可以重建。舊的滁州去了,新的滁州還會照樣在我們的手中誕生。”
隨著忠義救國軍第八協進入滁州,已經收復了一些失地,感覺站穩了陣腳的徐雙來,瘋勁兒頓時就上來了。然而,他遇到的卻是此時比他還瘋的紅軍。
羊群似的反擊,在兇猛、強大的紅軍火力回應下沒有奏效,在丟下成片的屍首之後,大批的忠義救國軍又只能是故技重演,一切能夠堵在街巷上的東西,都被搬了出來,羅疊成了街壘,每一座院落、房屋,也都變成了堡壘。
緊隨在衝擊部隊後面的陸建德,他這個炮營營長,現在真正能指揮上的就是身邊兒的這兩門迫擊炮,他的營都以班排為單位散在了各個攻擊方向上。
前面,一個向外噴射著火蛇,還夾雜著清軍士兵得意狂叫的大院落,攔住了衝擊部隊的腳步。看著一排手榴彈扔進去,依然壓制不住清軍的囂張,劉明遠擼胳膊挽袖子、跳著腳叫喊起來,“擲彈筒,擲彈筒呢?都他孃的給我死哪去了?”
“老弟,瞎喊什麼呢。”陸建德一扯劉明遠,指指後面正開啟炮架的炮手們,“都撤下來,看我們的,我這個不比你的什麼擲彈筒厲害?”
“乖乖,老哥來的太及時了。”劉明遠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咧開大嘴笑了,“給我打,往死裡打!”
“哐哐……”,兩門迫擊炮炮身一震,院子裡,一股股煙柱升騰起來,磚瓦夾帶著清軍的肢體四散……
“上!”劉明遠大叫一聲,撇下陸建德頭也不回地竄了出去。
另外一個方向,紅軍重炮營的一門榴彈炮也被拖上了陣。直直的炮口指向前面的堆積起來的街壘,隨著炮繩的拉動,炮彈幾乎貼著地面飛了出去。街壘不在了。炮口一轉,再伴隨一聲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