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一場大敗。
是什麼原因讓一向識大體、懂大局的呂唯晨如此堅持,蕭逸飛心中湧起了一絲疑慮。
最後還是呂唯晨的那聲“老大”讓蕭逸飛下定了決心,站起道:“好吧。許諾,你帶我們去。”
三人騎著血馬偷偷摸摸地離了營,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全速賓士,蕭逸飛終於看到了遠方一個城市的黑色輪廓,只是那裡不知為何沒有點燈,加上漆黑的夜色,以及足有一米多高的荒草,幾如鬼蜮。
不一會,三人便來到城門前,一個低沉地聲音喝道:“英勇。”
“果敢。”許諾答了口令,“是老六嗎?蕭副官來了。”
一道人影從牆邊的黑色陰影中剝離了出來,帶著驚喜地聲音道:“啊,是蕭副官,請您跟我來。”
雖然已是夜晚,但對於擁有“靈魂能力”的蕭逸飛來說,整個環境都逃不過他的觀察,他發現這裡並沒有血腥氣和燒焦的屍體,顯然在左武衛焚城之前,這裡的獸人大多都已逃開,逃過了滅頂之災。
連續拐了數個彎,蕭逸飛來到了一間四面漏風,但相對完整的房子前,許諾推開了門,蕭逸飛昂首進入,而天井前原本坐著一大群人“譁”的一聲,有的站起,有的跪下。
呂學文奇道:“老……蕭副官,你怎麼親自來了?我只是要一個明確的命令罷了,如果不是顧及上次你說過‘獸人也是人’什麼的,這點小事根本不會讓你知道,我自己直接搞定了。”說著有人從懷裡掏出夜明珠,頓時柔和的光線驅逐了黑暗。
除了十幾名斥候,天井中跪著近百名衣衫襤褸的獸人,他們的臉幾乎都深深地埋入了地面裡,渾身顫慄。
呂學文用橫刀刀鞘敲著自己的膝蓋,斜了呂唯晨一眼道:“想來是唯晨慈悲心發作了吧,還有許諾,是不是你找的呂唯晨?最開始也是你說什麼不能殺!我看你在城牆上殺的獸人也不比我少,這件事怎麼就做的這麼婆婆媽媽呢?”
許諾道:“既然蕭副官為了保護俘虜的命,甚至不惜強行壓迫魏副將認輸,那想來平民也不是隨便能殺的。”
呂學文還想說話,蕭逸飛低聲喝道:“閉嘴。”說完往前走去,用獸人語道:“都把頭抬起來。”
那些獸人卻還是抖抖索索地不敢抬頭,呂唯晨上前用橫刀刀背將幾名獸人抽翻在地,用同樣標準的獸人語大聲道:“綠毛獸們,都把頭抬起來,大人要問你們話。”
那些獸人被抽打的渾身痙攣卻不敢喊叫和遮擋,只是在地上啞著聲音在地上滾來滾去,有幾個小獸人被嚇的哇哇哭了起來,但是馬上被旁邊的大人捂住了口鼻,再被緊緊摟在了懷裡,只能發出輕微的嗚嗚聲。
看到這樣的情況,呂唯晨跳起一把拉住呂學文,低聲吼道:“你做什麼?”
呂學文一臉驚訝,想不到一直比公子還要公子的呂唯晨竟然也有失態的時候,看到對方的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才聳聳肩膀道:“唯晨,我願意用任何物品和你打賭,如果有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捅進我們的心臟。對於戰友,我們當然要肝膽相照,互相幫助,但是對於這些渣滓,一句話,殺了乾淨。你看,老大好好和他們說沒用,現在被我用刀背一抽,不都把頭抬起來了嘛!”
“這裡沒你的事,站一邊去。”蕭逸飛冷著臉道。
呂學文嘿嘿一笑,摸摸腦袋退到了一邊。
蕭逸飛的視線又落到了眼前的近百獸人身上,現在雖然已經算是初夏,但北荒原的早晚還是異常寒冷,可這百名獸人身上大多都是衣衫單薄,許多人只是在身下裹了一塊髒兮兮的已經辨別不出顏色的破布,還有人裹的根本就是帳篷布,或者是粗陋的麻袋,只是看著,蕭逸飛就覺得身體發癢,再看眾人的相貌,絕大多數都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和身材瘦小的小孩。
第兩百二十九章 你以為你贏了嗎?
雖然連年與死神擦肩,蕭逸飛的心早以硬如鐵石,但那是相對於敵人而言,這群老人和小孩,實在沒有成為他“敵人”的資格,一絲憐憫不由自主地從他的心裡泛起。
他突然想到在隱賢村如果那翔國的軍官也能像自己般多出一點惻隱之心,是否自己就最深的夜裡就不會感到空虛、感到寂寞、感到冷?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更是深深嘆了口氣,已經決定放過這群因為恐懼和絕望而瑟瑟發抖的獸人們。
既然已經決定給這些獸人一條活路,蕭逸飛原本溫和的聲音反而變得嚴厲起來:“出來一個領頭的人和我說話。”
一名眼神還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