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當時的情景，林睿的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那淺淺的笑容，讓他整個面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

片刻過後，他收回那絲溫暖的笑顏，再度回覆到那高高在上的疏離模樣。

合上筆帽，林睿隨手遞過幾份自己剛剛簽好的檔案，淡淡的說道，“你放心吧，蘇珊是那種你往她身上壓多重的擔子，她就能扛起多少分量的人，絕不會搞砸的。”

頂頭上司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張子南還能說啥？

他唯有嘆了口氣，接過檔案，“好吧，那我就先出去了。”

“慢著。”林睿轉了下手裡的筆，寒星般的眸子，刷的一下射向張子南，輕聲道，“先給我說清楚，秦仲是怎麼回事？”

張子南的身體驀的一僵。他極緩慢的迴轉過身來，低著頭，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見張子南不說話，林睿也不催，只伸出食指，一下一下輕敲著桌面。

“噠、噠……”

那清脆的聲響，好似敲在張子南的心尖上一樣，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他終於頂不住開口道，“老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仲是蘇珊小姐在大三那年交的男朋友，當時您正在住院，我哪敢用這些訊息去煩您？”

“而等到您出院了，蘇珊小姐和那個秦仲都已經分手了，我也就沒再提……”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終於在林睿越發凌厲的眼神下，消泯於無。

“我不是說過，有關姍姍的事情，事無鉅細都要告訴我嗎？！”他難得嚴厲的對張子南說道。

“非常抱歉。”張子南再度深深的低下頭。

林睿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算了，下不為例。現在你馬上把姍姍在大學時調查到的資料全都拿過來！”

一個小時後——

林睿一動不動的坐在桌邊，手裡的照片已被他攥出了摺痕。在那上面，有一男一女正在擁吻。

以大片的薔薇花為背景，那兩個人吻的那樣投入，那樣深情。

而在女孩紅色小外套的下襬，隱約能看到一隻男人的手，正在往裡探去……

林睿只覺這樣的場景實在不堪入目。他想閉上眼的，奈何身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桌角的咖啡已經冰冷，表面結了一層咖啡色的皮。黏膩，微澀，就像他此刻的心。

林睿端起它來，一飲而盡，白色的咖啡杯被重重的摜在桌上，發出碰的聲響。

眼眶裡乾澀的緊，他抬手捂上，垂下頭，低低的笑了。

整整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幾乎是豁出命去學習、工作。

累暈了？沒關係，醒了再繼續幹。

住院了？也沒事，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