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天輕咳一聲。
“你我皆是少年,你年長我幾歲,卻還得喚我一聲師叔,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不爽?”
溫九天揹負雙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會!”蕭若風很坦誠。
“好,很好。”溫九天順手摘了一根貓兒草叼在嘴裡,“我再問你,我搶了你家嫂嫂,你是不是也不爽?”
蕭若風神色微動,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卻發覺他完全講不出口。
只覺得渾身上下,被一股絕強的氣息死死地壓制。
更可怕的是,手中的昊闕劍,竟也不聽使喚。
劍客沒有劍,那就不叫劍客了,在敵人面前就是一個煞筆。
之前,蕭若風總是聽說溫九天多強,強到多麼離譜,這一刻太才發現,兩人的差距簡直就是天與地。
先生曾經說過,這凡人一旦入了逍遙大天境,眼裡就只有自己。
大逍遙,寸手摸天!
在蕭若風的眼裡,眼前的比自己還小的少年郎,竟然可以讓漫山遍野的一草一木皆聽他的號令。
整座山的草木竟都化為了他的劍,那劍氣遮天蔽日,密密麻麻。
若是此刻站在這山上的是自己琅琊軍,只怕面對這一劍,也得全軍覆沒吧。
還是自己小看他了,小看了一個半步神遊,更小看了先生的眼光。
“散!”溫九天隨手一揮,散掉了一切劍氣,“哪怕你再不爽都好,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哪怕是你的兄長,若是敢動我,我照殺不誤!你要相信,在我的極速面前,至少在這北離,沒人可以阻止我去殺一個人。”
“哪怕他是皇帝!”溫九天將昊闕劍不偏不倚地送回了劍鞘,而後拍了拍蕭若風的肩膀:“若是你想成龍,師叔可以幫你。但是,我要幫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兄長!
我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只要不影響我,我不會亂來。可若是讓我瘋魔,許多事,我也掌控不了。”
蕭若風愣了愣,他蹲下身子,撿起了昊闕劍,拔出後又插了回去:“我明白。”說完,他便是轉身,準備邁步離開。
“等等!”溫九天眉頭一皺。
“師叔,可還有交代?”蕭若風惑道。
“這酒名為長生,加了半滴我的血還有你師父的。這血酒剛猛,也許能治你的寒疾。”溫九天丟過去一壺酒。
“你怎麼知道?”蕭若風不解。
“雷夢殺說的。”溫九天笑了笑。
“他還是那樣。”蕭若風也笑了,“嘴碎,半點秘密都藏不住。”
“其實,我覺得他挺好的,半年後我回來天啟給小雷解毒,你們要請我喝酒。”溫九天哈哈大笑,“走吧,我會在柴桑城等葉鼎之,他就麻煩你了。”
“現在他恐怕很無助,覺得被大家拋棄了吧?”溫九天轉過身去,消失不見。
“對了,昊闕劍跟你很配!”
溫九天的聲音在山谷中迴響,也不知道,他去南訣又會鬧出多大的動靜。
他們的國師可是跟北離的齊天塵齊名,他們的大監也不見得比濁清弱,還有無數隱世的高手
天啟城無名長街。
面對傲寒六訣如狂風暴雨般兇猛凌厲的攻勢,葉鼎之不禁氣喘如牛、汗流浹背。
“聶家的傲寒六訣果然名不虛傳!儘管如今只剩下前三訣,但這等威勢已然令人咋舌不已!”寧姚失聲驚呼。
“配合他手中的血飲狂刀,九霄境下他無敵,九霄境上一換一。”
然而,身處絕境之中的葉鼎之非但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哼!就算他手中的刀再怎麼強大,那又能怎樣呢?在我九哥眼裡,屁都不是!”
就在這時,只見那位身材魁梧、手持長刀的男子猛地踏前一步,聲若洪鐘地吼道:“臭小子,聽好了!本人乃是聶行遠!實話告訴你,早在南訣之時,本大爺便已聽聞過你的大名。
要知道,你的師父雨生魔可是殺害我父親聶師的兇手!今日在此天啟城中撞見仇家弟子,實乃天意使然!受死吧!”
說罷,聶行遠大喝一聲,手中長刀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徑直朝著葉鼎之狠狠劈去!
葉鼎之卻也不退。
他迎著血飲狂刀直接衝了上去。
葉鼎之的身法鬼魅奇快,巧妙地躲開了血飲狂刀,閃到了聶行遠的跟前,然後高高舉起手中的劍:“結束了!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