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
教坊三十二閣的暖閣之中。
一位女子白紗蒙面,輕撫長琴,一曲奏罷。
她緩緩起身,看向天啟城最高的地方,怔怔出神。
她每天都會朝著那個地方看去,好像是在等著什麼?
“曲兒是好曲,只是有點悲!”
在暖閣的屋頂,有個人正在喝酒。
那人已經滿頭白髮,看著像是有些年紀了。
是五十八歲,還是六十幾歲?
但似乎他的臉上卻平滑得沒有一絲皺紋。
看得出,這老頭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俊美的男子。
他甩了甩手中酒壺:“這酒,真不經喝,沒幾口就完了。”
瞧著身前那暗自神傷的女子,老頭尷尬一笑。
緊接著,他又皺了皺眉。
因為,在他的身前,落下了一隻信鴿。
“好奇怪,怎麼會有我的信。”
他抓起信鴿,拿出了一個紙條,展開後。
老人頓時眉頭一皺,隨後哈哈一笑。
“這溫家了不起啊,一個用毒的世家,居然也出了一個刀仙。”
寥寥十幾個字,卻看得老人心馳神往。
隨後,老人將那張紙遞到了女人的跟前。
“看看,這裡可能有你掛念人的訊息。”
女人接過信後,她眉頭一皺,剛抬頭,那老人就已消失不見。
“西楚劍歌?”
女人一驚,方才看了一眼的寥寥十幾個字,她看了又看,看了一遍又一遍。
但都被那“西楚劍歌”四字,深深吸引。
北離的帝都天啟。
這裡聚集了天下的財富。
聚集了天下的權力,還有天下的人才。
稷下學堂。
“公子,是信鴿。”一個武士裝扮的男子捧著一隻信鴿,遞給了身前正在看書的公子。
這位公子穿著一身輕甲,接過了一卷纖細的信。
著甲的公子笑了笑:“那就看看是誰遞來的信啊呀呀,才這麼點字,那肯定不是雷夢殺,是洛軒!洛軒,名劍山莊,西楚劍歌”
看完信,那著甲的公子笑容漸漸消失,最後眉頭緊鎖。
他再次開啟信。
信中寥寥數字,但“西楚劍歌”和“百里”幾個字分外扎眼。
洛軒的信,很有講究,給兩個人,都是撿重點說。
著甲男子用手中的暗勁,把那紙捏的粉碎。
“怎麼?”武士不解地問道。
“看來,我不得不去一趟乾東城了。”公子輕嘆一聲。
嶺南溫家。
議事大廳外。
溫臨老爺子在這裡徘徊不前。
溫逐流今天給他帶回了兩個人。
是兩個女人!
“溫逐流,我問你,怎麼又帶了兩個女人回來?”
溫臨扭頭,看向正跪在地上的溫逐流道:“上次,帶回來的那個什麼包?”
“老爺,包子西施,是二爺讓在下給帶回來的。”溫逐流沉聲道。
“那這兩個?”溫臨皺眉道。
“年紀大的那位,你認識,至於年紀小的那個是”溫逐流欲言又止。
“是什麼?”溫臨追問道。
“哎,是咱家少爺招惹的,是那陳林素的徒弟,被少爺玷汙的那位。”溫逐流低聲道。
“胡扯!”溫臨大手一甩:“哦,小九玷汙了就得認賬了麼?有證據麼?沒證據就誣賴我家小九?”
溫逐流用袖子擦了擦腦門的汗珠,無奈道:“不是,老爺,在名劍山莊試劍大會上,他們靈霄派要動手,您吩咐我們不能傷了陳林素,沒辦法,只能一起帶回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一道人影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呀,大伯,議事廳今日有事?”
來人是溫步平,是百里東君的舅舅,溫九天都叔叔,趕巧今天把白琉璃給趕了回來。
這傢伙不嫌事大,瞧見溫逐流和老爺子好像在說著什麼。
也湊了上來,笑道:“啊呀,這不會又是老二的風流債吧?嘖嘖嘖,那道姑年紀也忒大了些。”
溫步平皺了皺眉,對著溫臨道:“大伯,老二你可得管著些,再這麼胡鬧”
說著,他看溫逐流對著他使眼色。
他抬頭一看,溫臨正吹鼻子瞪眼,一隻大手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