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王府。
茶涼了,倒了再續。
可放在蕭若風身前的茶,他再也沒有喝下一口。
兩個時辰,他都靜靜地坐著,眼睛懶得動一下。
他的一雙手,放在袖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旁的侍衛,來了,又走了。
嘀嘀咕咕地在景玉王的耳朵旁說著什麼。
可蕭若風依然是眼都沒有抬一下。
不知為何,他很自信。
自信他的那位師叔,絕不可能敗給濁清。
哪怕濁清的威名在北離遠揚,但若是對上師叔那樣的人,也討不到好處。
因為,先生都說沒有問題,那便沒有問題。
他之所以等在這裡,是因為不想兄長再搞下去了。
這是江湖的事,朝堂本不該干涉太多。
而且,一個半步神遊的絕頂高手,能來天啟,也肯定可以離開天啟,尋常人攔不住的。
哪怕是青龍門藏兵三千,但他蕭若風不親臨,死戰是不大可能的。
因為,這次帶兵的統領是他的最相信的校尉,他的名字叫葉嘯鷹,有葉字營,還有.....
踏踏踏——
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景玉王抬眼一看,皺眉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回稟王爺,影宗那邊結束了。”那侍衛跪在地上,腦袋伏在地上,便是再也不敢抬起,只見他戰戰兢兢,一雙伏在腦袋前的手不停地發抖。
景玉王已經猜到了,這結果怕是不太好。
他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但那茶是涼的,他放下,嚥了咽口水後,端了起來一飲而盡:“說吧,結果如何?”
“大監他....他....”也許是因為慌亂,他說話都不利索。
“啪”地一聲,景玉王將茶杯狠狠地砸在了那侍衛的頭上。
蕭若風見狀“嘖”了一聲,但還是忍住沒有說話。
“說話都不利索,要你何用?”景玉王怒喝一聲,“趕緊說,大監如何了?”
那侍衛抬起頭,但依舊不敢直視景玉王的眼,他說道:“大監落敗,中毒了,而且是無解之毒,右臂已經萎縮成了孩兒的手臂。”
景玉王一愣:“中毒?怎麼會?大監不是半步神遊嗎?世間哪有毒可以讓他如此?”
“他們對了一掌,僅僅只是一掌而已,捲起了漫天塵埃,整個影宗全毀了。”那侍衛神色誇張,只有親眼目睹才能知道,那是遠超凡人的力量。
“不可能的,一掌怎麼可能將影宗毀滅。”蕭若風將放在袖子裡面的手,伸了出來,因為自己就是自在地境巔峰,也看過先生出手,想一掌毀掉那麼大的影宗,絕不可能。
那侍衛轉頭望向蕭若風:“小先生,他們對掌之前,溫公子先是揮了一刀,漫天刀氣,整個天啟城都能感受到,就跟那日跟劍仙雨生魔交手一樣。”
“不,比那一次還要恐怖。”侍衛低聲呢喃,上次的刀劍對決他可沒看到。
“還有.....”侍衛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景玉王追問。
“還有,溫公子的刀,不偏不倚,正好毀掉了影宗,那驚天的刀芒,在影宗後院的高牆便停住了。”侍衛擦了擦額頭的汗,他看著手上的汗一驚,這是發現自己的額頭涼嗖嗖。
“大監的手還能治好麼?”蕭若風問到了問題的關鍵,濁清是景玉王請的,受了傷,他勢必要負責到底。
“能!”那侍衛斬釘截鐵,“溫公子說,要五百萬兩彩禮,交給影宗宗主,要不然解不了。”
蕭若風微微一笑,心想,這真的像是他的作風,無利不起早,跌倒了照樣要抓一把沙。更何況,他還沒跌倒。
“荒謬!”景玉王這次直接拿起了茶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那位甲慈悲如何了?”景玉王問道。
“回稟王爺,我回來時,大監剛剛逃。”侍衛搖了搖頭,“所以我也不知。”
“王爺王爺。”
門外一位身穿黑衣的人狼狽逃了回來。
景玉王皺了皺眉。
“甲....甲慈悲大師,他....”黑衣人渾身是血,“僅僅一個照面,他被那魔頭按在了牆上。”
景玉王聞言,雙腿一軟,當即癱坐在了椅子上:“甲慈悲可是本王從佛國請回的高僧啊,逍遙大天境!怎麼可能連一招都接不住?”
那黑衣人捂著胸口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