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訣,狂徒酒肆。
不知道從幾點開始,這裡下起了大雨。
嘩啦啦地砸在了酒肆的瓦片上。
雨水下了一夜,噼裡啪啦,讓人很難入睡。
她睡在了溫九天的那間房子。
可當她知道,這些日子裡,跟溫九天水在一間屋的是王月舞的時候。
她居然也不惱,也不怒。
原本是說好的,南訣公主睡在地板。
王月舞睡在床上。
可到了半夜,南訣公主還是摸到了床上。
王月舞起初有點不適應的,心想,誰還不是公主呢?你陸雪琪是,我玥瑤難道就不是公主了嗎?
可是,兩人就這麼百無聊賴地聊著天。
南訣公主講的是心中那個少年,八歲那年,跟他在河裡捉泥鰍的事情
還講了那少年自小就是被指定為家主,揹負著一個家族前行的不易。
還有在嶺南時,他雖然是一個街溜子,是嶺南的小霸王。
但卻從不縱容那些缺斤短兩的商販,見不慣那些欺男霸女的惡霸,更是眼裡揉不得沙子,嶺南是一片難得樂土。
雖然人不多,可是人人都向往和平。
雖然偏僻,但是有吃不完的荔枝。
還有龍眼,還有黃皮,還有精美的餐食。
南訣公主一邊說,一邊感慨。
最後,她卻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話。
“王月舞?姐姐,這不是你的真名吧?”
那王月舞一愣,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天外天的易容術就這麼容易被人識破?
“你也別擔心,你不想說我也不會追問。”南訣公主驕傲地看著床頂,“你的氣質,還有反正我覺得你身份也不簡單。”
王月舞撇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六歲的小姑娘,一臉天真,父母健在,沒有一絲一毫的仇怨,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就是從前自己嚮往的生活啊。但卻因為權利的紛爭,被北離鐵騎踐踏,成為了亡國沒有母親的孩子。
父親閉了死關,天外天的無相使迷戀權力,想盡辦法的要復國。
他難道不知道,這天下,早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天下。
“王月舞,你是不是也喜歡九哥?”南訣公主口氣很認真。
而王月舞只覺得臉色一紅,她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你不說,那就是預設了。”南訣公主撲哧一笑,“這也不怪你,要是你真的瞭解他,你只會比我更痴迷。”
半晌後,王月舞輕輕地“嗯”了一聲。
忽然她便是側過臉,饒有興趣地問道:“你難道不知道,她在嶺南有幾位夫人?”
“見過了。”南訣公主語氣平淡,但一雙在被子裡的手,卻是攥得緊緊。
她輕輕咬了咬紅唇,呼了一口氣,嘆道,“那幾個姐姐,真的好漂亮。有一位叫易文君,是他從天啟城帶出來的。”
王月舞微微一笑:“不,那不是帶,那應該是搶的。”
“不,你錯了。”南訣公主一雙美眸閃了閃,長長地睫毛,眨巴起來尤為迷人。
就連王月舞同為女子,也都忍不住讚歎。
“不是搶?難道另有隱情?”王月舞惑道。
“對,她們在太安帝指婚前就在一起了。”南訣公主笑道,“所以”
“所以什麼?”王月舞微微點頭。
躺著的時候,她的面紗微微一鬆,面紗滑落。
南訣公主瞪大了眼睛,“姐姐,想不到你這麼好看。若這都不是你的真容,那你得多美?”
王月舞微微一笑:“可是,你知道嗎?在我眼裡,你才是最好看的。”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看來,我們相當臭美了。”南訣公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她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認真道:“所以,我想跟易文君一樣,我要跟他先在一起,然後他一定會來搶我的。”
王月舞一愣,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不是滋味,畢竟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想法,要不是因為煙凌霞的話
也不知道, 他到底有沒有打贏煙凌霞?
南訣公主忽然用手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低聲道:“姐姐你聽到什麼沒?”
王月舞側著頭,貼在了床上,她抬起頭:“是騎兵,很多很多的騎兵。”
南訣公主嘆了口氣,接著便是搖頭:“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