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奇怪,底子還是有的,也不算太差,力量方面也不錯。就是技巧很有問題,非常不嫻熟。在這方面他幾乎為零。這就是為什麼我把你留下來的原因。要不然我才不浪費食物招待你。”
“你想讓我教他?”
“是。”
陸戡從椅子裡坐正了一些,身體微微前傾,兩手依舊十指交叉,手臂擱在了腿上。他默默地盯著葉幸看了半天,搖頭道:“不好意思,我拒絕。”
“能說說原因嗎?”
“我討厭人類。”
“是嗎?我也是人類。”
“你是人類嗎?”
“怎麼,難道不像嗎?”葉幸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天真的孩子。他攤開兩隻白淨的手背,在陸戡面前晃來晃去。以表示他手上沒有訊號,是十成十的人類。
陸戡卻懶得看他一眼,抽出根菸來點上,深深吸了一口:“你是狐狸精,修煉千年的那種。”
“哈哈哈……”葉幸笑了兩聲,一臉自戀地仰頭長嘆,“中國古老的傳說中,狐狸精都被認為是美的象徵。我可以把你這話看作是一種誇獎。”
“不用謙虛,你確實很美。不過……”
“不過什麼?”
陸戡望了他一眼,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霧:“妖氣太重。”
葉幸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被嗆得直咳嗽。他在那裡調整了半天呼吸,指著陸戡大笑道:“不得了不得了,單體出了名的冷麵元帥,居然也會開玩笑。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謝謝誇獎。”
葉幸又喝了口水順了順氣,隨即便擺出一臉嚴肅道:“陸戡,我希望你能幫幫他。他現在這樣,要畢業確實很困難。”
“為什麼要我幫他?”
“就算是賠禮道歉吧。你把人打成這樣,又流鼻血又吐血的,你難道不應該補償他一下。你知道,人類的血液是很珍貴的,是你們沒有的東西。你知道在單體,有多少像你這樣的機甲,對人類的這種血液又愛又恨,迷戀不休……”
“我沒有打他。”陸戡打斷了他的話,嚴肅地強調道,“我只是把他扔在了沙發上。他的傷是別人造成的。你要不想替他報仇,應該去找那些人。還有,我並不迷戀人類的血液。”
“我不找他們,我就找你。這是你欠他的一個人情,你必須得還了。如果不是你,他的傷不會發作。你現在摔了他一下,他的傷很可能會惡化。到時候引發一系列的後果,可能你無法想象。萬一他死了,你永遠承擔不了這個後果。”
“呵,你有必要這麼誇張?”
“我不是誇張,我在說事實。”葉幸的臉上顯出少見的認真,“他是人類,脆弱的人類。他的身體構造和你不同。他一切的內臟器官都是柔弱的,哪怕只切斷一根血管,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你那一下跟尋常人的一下天差地別。你別忘了,你可是那種能一隻手拎起老虎的尾巴,把它們活活摔死的人。你說你那一下,韓崢他能受得了嗎?”
陸戡明知道葉幸是在誇張,卻沒有反駁。他的眼前又出現了之前韓崢吐血的情景。當時他的手就在他的嘴邊,他咳嗽時噴出的血沫非常溫熱,灑在自己的手心裡,那種暖暖的感覺一直讓他記憶猶新。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想到這個,他的心情就會有些起伏。
“為什麼非得我教他,你不行嗎?你的身手也不弱,你教出來的學生,大概也能在當年排進全校前三了。”
“我得給他找棵大樹啊。要是哪天我真離開集鷹了,就沒人能罩著他了。就你那些個機甲兵,一個個全是禽獸,如狼似虎的。我要不在了,第二天韓崢就會被弄死,還會死得很痛苦。”
“是嗎,季淵也是禽獸?”
葉幸聽到這個名字時,臉上表情一點兒沒變,就像是聽到任何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一樣:“他,比別人更禽獸。他就是那個挑事兒的,後面一堆人跟著他胡作非為。你要有時間就好好說說他,讓他收斂一點。”
“我說他?我說的他未必會聽。倒不如你去說,我敢肯定,無論你說什麼,他都會欣然接受。不是嗎?”
葉幸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非常淡,甚至還透著幾分涼意:“我跟他,還是少接觸為妙。你也不想你的集鷹,搞到血流成河吧。”
陸戡手裡一直把玩著個漂亮的打火機,上面那隻鷹像是活的一般,尤其是那隻眼睛,即便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下,也顯得極為有神。
他突然站了起來,將手裡的打火機往葉幸懷裡一扔,轉身離開。他的聲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