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韓崢卻毫不知情。他連自己的過去都不知道,哪裡會認識什麼單體第一元帥。他只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面目可憎,和那些欺負他的機甲毫無分別,甚至比他們更令人感到厭惡。
他說完逐客令後,剛想要去關門,突然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倒栽蔥一樣地翻了過來。眼前的景物瞬間變了樣,韓崢只看到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在眼前晃動,血液頓時從腳底流到了頭頂,耳朵嗡嗡直響。
大約過了幾秒後,他才發現自己被陸戡給舉了起來。他竟然只用了一隻手,就將自己攔腰托起,輕輕鬆鬆地甩到了肩膀上,就像壯漢背了袋大米似的。他的皮鞋在地面上發出沉重的敲擊聲,沒過多久便走進了客廳。
快速的血液倒流讓韓崢一時發不出聲音,等到他調整呼吸後,剛一張嘴就覺得整個人又飛了出去。他重重地摔進了沙發裡,後腦勺撞在了扶手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這猛烈的撞擊和摔落的慣性,讓他鼻子裡的傷口瞬間迸開。原本就才結上的傷疤幾乎同時被撕裂開,他只覺得鼻子裡又是一熱,伸手一摸,滿手是血。
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更令他難受的是,他那被踢過一腳的肚子這會兒似乎也發作起來。氣血迅速湧到喉嚨口,一股血腥味從唇齒間蔓延開來。韓崢強忍了半天,才沒讓自己當場噴出血來。
他用手用力捂著嘴唇,強行將那口血沫吞了下去,這才又用手背胡亂擦了擦鼻子裡流出的血跡。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覺得渾身發軟頭暈眼花,一個不留意又重新摔回了沙發裡。
此時的韓崢看在陸戡的眼裡,簡直虛弱到不像話。他的浴袍帶子在剛才的掙扎中被解開了,從頭到腳散了開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他的□似乎沒穿什麼,被浴袍的下襬半掩著,看不清裡面的風景,卻引來無限的遐想。
有時候,朦朧的狀態更能激起身體裡本能的欲/望。極少失控的陸戡,在那一刻突然就覺得□某個部位慢慢硬了起來。
這種感覺出乎他的意料,甚至令他有些疑惑。一向精明強悍的陸戡,沒有料到有一天會在一個人類面前,產生如此難以控制的情緒。
韓崢還在那裡擦他的鼻血,傷口再次迸裂開來便很難癒合。他只覺得鼻血越擦越多,很快就染紅了他的兩隻手,甚至弄得葉幸家白色的真皮沙發上也是一片紅。
韓崢覺得有些抱歉,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剛想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紙巾,就覺得手腕一緊。他抬眼一看,陸戡和剛才一樣,捏著自己的腕骨。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用力,只是微微拉了他一把,將他整個人拉直坐好。然後他屈起一條腿,跪趴在韓崢身後,抵住了他的背。
他順手抽了幾張紙,按在韓崢的鼻子下面,在他耳邊說道:“身體前傾,別往後仰。”
如果這時候從門口走進一個人來的話,一定會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幅極為曖昧的圖畫。陸戡跪在韓崢的後面,從後往前伸手,替他按住了傷口。他的唇就貼在韓崢的耳際,不過幾公分遠的距離。他說話的時候,氣息甚至可以吹到韓崢的耳朵。讓他覺得涼嗖嗖的。機甲的氣息,似乎比人要涼。就連他們的手指,也冰涼得像是沒有生命一樣。
他們兩人在那裡交手了半天,小可才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從樓上一步步地走下來。他剛剛在樓上替葉幸整理書櫃,樓下的動靜幾乎沒有聽見。
他走到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到陸戡和韓崢前胸貼後背的一幕,呆滯的目光突然亮了一下。他加快腳步衝下了樓,對著陸戡站定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雖然他不穿軍裝,樣子相比起人類來也有些笨拙,卻極為忠誠。
“陸帥!”
陸戡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有冰塊嗎?拿點過來,乾淨的毛巾也拿塊過來。”
小可聽到吩咐後,立馬走進廚房,片刻後冰塊和毛巾便送了過來。陸戡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將冰塊抱在毛巾裡,然後按壓在眉心處。又另外拿了塊冰送到韓崢嘴邊,命令道:“張嘴。”
韓崢知道他在給自己止血,卻有點氣惱他剛才的舉動,抿著唇不肯動。陸戡才不管他的小脾氣,直接將用手指掰開他的牙關,強行將冰塊塞了過去。
冰涼的感覺瞬間刺激到了韓崢,令他呼吸不暢。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嘴裡的血沫兒頓時噴了出去,濺在陸戡手上。
陸戡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面前的這人似乎受了傷。他突然覺得有些抱歉,尋思著是不是自己剛才下手太重了,把他給扔傷了。他對人類一向不太瞭解,只知道他們脆弱而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