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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個吻並不貪婪,但是卻深沉,充滿了侵略性:開始的平淡逐漸在蛻變為變得一種強勁的需索;腰上的力氣也漸漸加大,甚至讓我感到疼痛--到後來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恐懼起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背後好象有些不易覺察的響動,我立刻繃緊了身體,使勁推了他一下。火熱的舌尖最後擦過我的上唇,終於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法國式的”少校舔了舔嘴唇,笑著說,“您不認為這很美妙嗎,伯爵大人?”

我只感謝上帝還沒讓我吐!

但我聰明地沒向他表示這讓我反胃,只是看著關好的門:“你做這種事都不鎖門嗎?”

“一般沒有,不過因為今天的物件是你,我做了最安全的措施。”波特曼少校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我也得小心啊,如果被同胞們看見那可不得了!”

那是你自找的。

我把支票放在桌子上,摺好保釋單的復件:“我們之間的契約應該到此為止了,少校。請您接續完成自己該做的事吧。”

“當然。”他彎起嘴角,但笑容卻在光線陰暗的室內被扭曲得那麼古怪的。

於是我回到家,開始等待。

這個喜訊讓西蒙和拉豐都高興起來了,德亞律師也非常欣慰;多利奧小姐大呼小叫地為瑪瑞莎準備一切,還為約瑟佈置出臨時的房間。從那天之後波特曼少校就沒再來聽我彈琴,我則心平氣和地度過了這個月最安靜的幾天,等我的瑪瑞莎回家。

星期一天下起了小雨,不過這一點也沒影響我的心情。我叫皮埃爾準備好車子,剛要出門時卻接到了電話。

“夏爾特,你在嗎?”是德亞律師的聲音,他像是感冒了,甕聲甕氣的。

我問他是不是已經到了看守所:“您的動作真快,瑪瑞莎出來了嗎?我馬上就去!”

“夏爾特!”他突然叫了一聲,隨即又低下去了,“你你能冷靜地聽我說嗎?”

“怎麼了?”我覺得很奇怪。

“我很難過,但是你要堅強些”

一種可怕的、莫名其妙的預感一時間順著話筒席捲了我全身。

“到底怎麼了?”我恐懼地問到,“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快說啊!”

“瑪瑞莎她死了”

我乾笑起來:“如果您遲到了我不介意,可是不該這麼咒瑪瑞莎,我會生氣的。”

“夏爾特,”他的聲音越發艱難,“你快過來吧,他們已經把屍體運出來了”

我發抖著,用可怕的力氣把話筒砸在托架上,命令皮埃爾在二十分鐘內趕到看守所。

我永遠也無法忘了這一天了:

雨下得很大了。在看守所的鐵門裡,兩個穿著大衣的男人撐著傘站在那兒,他們面前的地上放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人,全身蓋著骯髒的白布。雨水已經把布弄得溼漉漉的,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我推開皮埃爾攙扶的手,僵硬地揭開那塊布--

瑪瑞莎,她大大地睜著眼睛,卻已經沒有從前溫暖的呼吸。

我把她抱起來,緊緊地摟進懷裡,冰涼的面板貼在我的臉頰上。我感到血管裡流著和雨水溫度相同的東西,我憤怒地質問著在場所有的人,為什麼這樣對她;她會冷,會著涼的!

沒有人回答我,那幾個穿著雨衣的蓋世太保和保安隊隊員用驚奇又好笑的眼神望著我這個“不可理喻的傢伙”,皮埃爾和德亞先生抓著我的手臂要把我拖起來;我不顧一切地抱著我的姑娘--

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永遠沒有。

耳邊的勸說聲嘈雜又疏遠,像霧氣一樣飄來飄去,我什麼也聽不清,似乎又有人來拖我的手!

別帶走她,不管是誰!

我發狂似的叫起來,像一頭野獸!

砰地一聲,臉頰上突然一陣劇痛!我的雙眼逐漸有了焦距,嘴裡嚐到鐵鏽的味道;一張憔悴卻年輕的面孔就在我跟前高聲怒罵著,他的雙眼彷彿在燃燒--

“是你害死了她!別裝了!你這個噁心的偽君子!”

是約瑟!是約瑟!他還活著--

“別碰她!”少年又一個耳光打在我臉上,竟用異乎尋常的力氣奪過了瑪瑞莎,“把姐姐還給我!”

雨一直在下,我的身上早已經溼透了,但約瑟的眼神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

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應該在今天一起回家啊,溫暖的咖啡和臥室早就準備好了;多利奧小姐告訴我她做了你們最喜歡菜,安德烈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