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寫得活靈活現。
這是一種奇特的美學現象。所謂“神遊”是也。古人云:秀才不出屋,能知天下事。這是博覽群書的結果。同樣,秀才不出屋,能遊天下景。我就經常獨坐書房,作這種免費的精神旅遊。這樣的旅遊,實際上是把他已獲得的各種相關的體驗作用於欣賞的物件。範公沒有遊過洞庭湖,但他肯定遊過其他一些大湖。他筆下的湖景是一種類推。當然,這種類推的功夫,顯示出天才與庸才的差別。
岳陽樓散記(2)
時代發展的潮流、速度、梯度,決定了每一個人在歷史給定時間的位置。歷史給予范仲淹的位置,是一位悲劇意識頗濃的貶76官。范仲淹是倡導改革的,在素有保守傳統的封建中國,改革者當貶官也就理所當然了。所以,當同為貶官的滕子京請他寫一篇《岳陽樓記》時,他欣然應命,留下一篇千古佳文。
前面說到傳統,中國知識分子最優秀的傳統之一就是“憂患意識”。“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居廟堂之高,則憂其君;處江湖之遠,則憂其民”,“位卑未敢忘憂國”等,這些隨手牽來的詞句,都說明了這一點。一個“憂”字,為國憂、為民憂,成為了一個高強度的引力中心,吸附著代代的中國知識分子。從這一點來說,與其說岳陽樓是一處自然景觀。它給予遊人的不是輕鬆和繁華,而是凝重和質樸。
很長的時間裡,我也一直襬脫不了“憂”字的困惑,直到現在,它仍是我一觸即痛的心理情結。雖然,我用了整整四年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