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到底還是吞了回去,他轉頭看向垂首靜立在一旁的鐘銓,道:“下去,把詔書拿給他吧。”
鍾銓躬身道:“是,陛下。”
然後走下了臺階,行至鄭愈面前,再躬身雙手向著鄭愈遞過了一個明黃色的卷軸,喚了一聲“殿下”。
鄭愈的目光看在那捲卷軸之上,但卻並未伸手去接,然後他就聽到龍榻上承熙帝蒼老的聲音道:“阿愈,太醫前幾日告訴朕,有人在朕的寢宮下了綺羅香和溫腥草之毒,朕的身體怕是熬不了多久了,這是朕的退位詔書,你接下吧。明日之後,朕便傳位於你,朕會搬去北郊行宮,調養身體,所有政事,都將交於你,再不過問。”
“父皇!”淮王朱成禎失聲叫道。
他安排了所有一切,不是讓他父皇傳位給鄭愈的!
為什麼會這樣?!
“父皇,您如何會中毒?何人竟敢在父皇您的寢宮下毒?!”朱成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忙又加了這兩句,好像他的震驚和意外只是因為承熙帝的中毒一般。
不過不僅是朱成禎,就是連鄭愈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自己的父皇。他是人,也並不是神,他可以算到很多事情,也察覺到皇帝最近有些不對,但卻也並不知道他中毒一事。
綺羅香和溫腥草,北疆之毒嗎?
承熙帝聽到朱成禎的驚叫轉頭掃了他一眼,眼底深處失望又厭惡,然後又極快地轉了回來,冰冷道:“此事再議吧。”
他再次看向鄭愈,道,“阿愈,接下詔書,以後你便是我大周的君主。”
“阿愈,你能夠應下父皇,從此以後,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時刻謹記自己身為大周皇帝的責任,你的所有行事都能以大周的江山為重,為了大周的繁榮昌盛,國泰民安,可以犧牲自己所有的一切嗎?”
“所以,”鄭愈的目光終於又從那捲卷軸之上移向自己的父皇,只是目光平淡漠然,並沒有因為承熙帝的這一番話而熱血沸騰,他道,“父皇,兒臣的良娣,父皇接了她回京,現在如何了?”
周緒雖然被逼帶著蘭妱回了京城,但此事卻也瞞不過他。
承熙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