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她了,何況是一個“被丈夫攆回孃家”的女人呢?
不過……所幸彭家也沒有派人來接三姐,所以娘整天重點嘮叨的物件也依舊是於三姐。
想到這裡,二姐忙捂住胸口對自己催眠道,沒事呢,沒事呢,三姐那樣優秀,還不是跟她於二姐一樣在孃家住了十來天?!
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
“二奶奶……二奶奶……”五兒嬌脆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到了二姐的屋子裡。
只見劉五兒穿著一身補丁蓋補丁的窄衣窄裙跟陣風似的衝了進來,二姐晃眼一瞧,這打扮得倒像是個利利落落風風火火的鄉下女娃。沒辦法,於家並沒有多餘的衣裳給劉五兒換洗。
“怎麼了?”二姐忙把身子從炕頭挪到炕尾,聲音中有些焦急也有些顫抖地問道。
“二奶奶大喜,外頭有人來了!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二爺來接人了!”劉五兒忙蹲下身子給二姐報喜。
“真……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二姐覺得劉五兒剛才說的話就彷彿天籟一般美妙動人,卻也彷彿天籟一般……有些遙不可及?
“當然是真的了!二奶奶還不隨奴婢前去瞧瞧?”劉五兒滿臉喜色地看向二姐。
“好……好……咱們去瞧瞧,咱們去瞧瞧……”二姐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她趕緊扭過身子對著銅鏡撫了撫頭髮。還特意戴上了那一隻只屬於劉家媳婦兒的羊脂白玉鐲,粗粗地打扮了一下。她就被劉五兒顫顫巍巍地扶著朝外走去。
“五兒……你說……你說我等會兒見著他,我該怎麼跟他說呢?”二姐剛一走出寢屋的門檻兒,就緊張得緊緊握住了五兒的手。
劉五兒見二姐如此滿懷希望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她當然知道那個“他”是誰了,於是劉五兒連忙溫言安慰道:“二奶奶別慌……等會兒您見著二爺了,只管讓二爺先說。您只聽著便是!”
“那……那他要是不說話呢!那我不是傻了嗎?!”二姐又攥緊了五兒的手。
五兒一面抽出自己的手一面笑嘻嘻地說道:“二奶奶,您放心吧,要是二爺沒有向您低頭的意思,那他會來這兒請您回家嗎?!二爺若來了於家,那他便必是打算給您賠禮道歉來著!二奶奶,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等會兒咱就以不變應萬變好了!”
“好……以不變應萬變……以不變應萬變……”二姐默唸著這句話。一步步往院子外頭走去。
今天於家的院子外頭倒是比往常熱鬧許多。
二姐的心中充滿著興奮和希望地湊上前去,卻發現……來的人並不是劉老摳。
來人是四個女人。準確來說,是兩個老媽媽和兩個小丫鬟。
其實看著這些人的臉二姐也是覺得眼熟的,因為那兩個老媽媽和其中一個丫鬟正是三姐成親那日二姐曾經見過的。
那個高顴骨的,名叫魯媽媽,那個厚嘴唇兒的,名叫金媽媽,還有那個錐子臉藍衣裳的丫鬟,名叫冬香。
那最後一個丫鬟二姐倒是不認識。不過見她穿著一身黃衫,頭飾什麼的也都和冬香一個模樣,只是顏色不同罷了,想必那位便是夏香吧?
不過……不管她是什麼“香”。她都是彭家的下人,今兒來的這群人,她們都是彭家的下人。
也就是說……來的並不是劉老摳,也不是劉家的人。
等了這些日子,三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她終於被自己的夫家記起來了,然而二姐卻被自己的夫家給遺忘了。
二姐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又迅速地低下頭,狠狠地吸了吸鼻涕,模樣神態盡是說不出的黯然和苦澀。
“二奶奶……我……我錯了……”五兒見二姐這個樣子,心中真是後悔,她後悔自己還沒弄清楚來人到底是誰就跑來告訴二奶奶——她給了二姐不小的希望,同時也帶給她更大的失望。
“沒事……這兒就是風有些大,五兒,扶我回屋吧。”二姐睜大眼睛,牽起嘴角衝五兒努力地笑了笑。
“喲,這不是我的好二姐嘛?!怎麼今兒倒有興趣出來逛逛呢?”三姐尖利的嗓音像針扎一般扎進二姐的耳朵裡。
二姐冷眼看著一臉喜色的三姐,有些勉強地笑道:“恭喜……恭喜妹妹了。”
“姐姐也不必恭喜我,這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呀?咱們已經是出嫁的女兒了,又不能在孃家住一輩子,回夫家這種事情那可是天經地義的呀!只是嘛……呵呵,妹妹在這裡要說句不該說的話了,回夫家嘛,倒也有兩種回法——一種是像我這樣得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