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潮左手一道灰濛濛的光束四下掃蕩,但凡過處,血水無不退避,不敢沾半點!他右手則時不時掐動法訣,鋪天蓋地的五行法術源源不絕地凝成,暴雨般轟擊在血河之!
血煞真君枉自有一身渾厚的修為,卻被一道灰色光束迫得束手束腳,劍陣絞殺也就罷了,多多少少會讓他損失些修為,聲勢看來最大的五行法術,反倒最不中用,這老怪根本不願意理會,只憑了修為生生扛下!
如此僵持,許聽潮對血道法門熟稔以及,血煞真君處處受制,除去驅使自家身軀內裹挾的血海生靈,血色巨拳砸擊,血罡神雷網,血河大陣,還使出血光分化,血煞劍芒,奪魄血音,喚來九幽厲鬼……諸般手段使了個遍,兀自佔不得便宜,這老怪怪叫一聲,架了血河就走!
許聽潮怎會容他從容離去,心念動處,鈞天仙雷大陣猛然佈下,罩住方圓千里!
無盡水缸粗的雷霆降下,蜿蜒血河被劈得血水四濺,霎時間就縮水小半!
血煞真君四聲慘呼,架起血河往東方硬闖,真被他憑藉渾厚的修為闖出大陣!
儘管如此,血河也只剩下來時的一半大小!
許聽潮冷眼看著這老魔逃走,也不去追趕,只反手一抓,凌空攝來一簇數萬口白骨飛劍!
漫天雷霆止歇,欒凌真,濟厄,宣穆現出身形,與他們纏鬥的血海老怪卻不見了蹤影!
三個老怪看得分明,那窈窕女鬼和黑袍人在五行雷霆之下,根本沒有多少反抗之力,徑直就被劈成了飛灰!欒凌真面笑容愈發嫵媚,抱起么女欒明珠,誇起許聽潮的好來,濟厄和宣穆兩人,眼中都有抑制不住的驚懼。濟厄還好,宣穆卻心驚膽戰,心中所想及於臉,往日裡從容不再!
“哈哈哈……”殷老道開懷大笑,“老道就知你這小子非同尋常!”
許聽潮回身一禮,淡然道:“幸不辱命!”而後就轉頭頭來,沉了一張臉,看著那宣穆:“宣前輩,許某有一事請教!”
事到臨頭,宣穆反倒坦然:“當年之事,罪責只在宣某,還望小勿要遷怒他人!”
許聽潮哂笑:“前輩欠下的,自有人前來討還,許某隻問,當年那徐漺徐子靜何在?”
宣穆聽得這話,懸起的心已然放下,但心中委實不是滋味。徐漺的下落,他確實不清楚,只無奈道:“宣某亦有數十年不見他蹤跡了。”
許聽潮面色更沉了三分:“徐漺乃儒門弟子,當年之事,也大有干係,你怎會不知?”
宣穆心中一顫,依舊道:“確實不知。此子早已破除儒門……小若肯往東海一行,或可有些線索。”
許聽潮沉吟,而後隨意揮了揮手。
宣穆心中氣苦,草草向濟厄和殷老道等人一拱手,便架起一道紫光,往承天城而去。
殷老道面色有些不大自然,知曉這侄孫怕是心中又生出了什麼異樣想法,不好對自己發火,反倒宣洩到宣穆身,想要辯解,張了張嘴,卻終究不曾說出口。
自己和太虛師伯倒是當真對這小子好,奈何朱衍師兄等尚有旁的盤算,就算分辨,又如何瞞得過去,似這般,好人做不成,反倒要在這小子心中落了不是。
此戰過後,這小子已全然不同了。
許聽潮稍稍安撫了仙府中亢奮的幾人,忽然抬頭看向右前方某處虛空,淡然道:“道看了這般久的好戲,是否也該現身一見,也好讓許某看看道風采?”
殷老道等悚然一驚,那出虛空,卻忽然微微晃動,一清癯老道從容走出。
只見他身著一繡滿各色翎羽的靛青道袍,背斜負七尺黑匣,右手金光燦燦,左手托起一面尺許大的羅盤狀寶鑑,其星光熠熠,十分玄秘!
這老道未語先笑,一雙眸子看著許聽潮:“早就聽說這燈承洲太清門有個許聽潮十分了得,如今幸得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殷老道等面色一變,他洲修士竟然已經悄然趕至了麼?這老道暗中傳出幾道訊息,立時就有無數人忙碌起來。
許聽潮亦覺十分意外,拱手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到此有何貴幹?”
“老道千羽,乃閭墨洲天機門太長老,雲遊至此,恰好見得這一出好戲,忍不住也想摻和摻和!”
許聽潮冷笑:“前輩意欲如何?”
千羽哈哈大笑:“自是阻攔太虛成道!”
不等說完,他背那黑木匣五色霞光大作,化作一道匹練,射到太清門護派大陣之!霎時間,大陣就被溶出一個大洞!
千羽狂笑,身軀化光,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