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是覺得婚禮既然是在皇宮裡舉行的自然少不了派頭。他唯一的記憶就是大婚當日他喝了許多的酒,醉酒的原因卻跟“洞房花燭”興奮毫不沾邊,而是源自於憂悶——這場婚事並非他的本意,是在利益集團有意脅迫下被強行推上婚禮的主角的。
至於第三次迎娶楊婉,記憶就更空乏其陳了。唯一留在腦海的,就是那一日娶了一個愛他,並且值得他愛的女人。
有過前三次婚姻,到了眼下的第四次,欒奕已經失去對大婚的熱忱,甚至還顯得有點懈怠。
他在婆姨的引導下,機械的完成著一道道複雜的程式。像個木偶一樣,走進孫家大寨,從孫策手裡接過了纏著新娘的綢帶。又踏著悠閒的步子,將新娘帶回了自己在秣陵的臨時宅院。
宅院裡的宴席,隨著新郎、新娘到來,規模龐大酒席開始了。數百名教會和江東舊臣大吃大喝起來,欒奕也在換過衣服之後前來敬酒。
如往常每一次大宴一樣,欒奕這次又喝多了,且因為新郎的身份,敬酒的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不過一個多時辰,欒奕便喝了個酩酊大醉,醉到竟然主動找酒喝。
他先跟張飛拼起了酒,你一碗我一碗,已經喝了不少酒的張飛就趴到牆根大吐特吐去了。
欒奕看到張飛吐,而且吐的那麼噁心,就也跟著吐。倆人一左一右,吐的滿牆都是。後邊跟著一班聞訊趕來伺候的文武,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典韋和關羽後將不省人事的張飛扛回了家。
欒奕把肚子裡的東西卸了個乾淨,難受勁兒緩解了不少,大手一揮,“爺們兒沒事,接著喝。”
由於眼下這場婚宴的特殊性——即是婚宴,又是戰事方休之後的慶功宴,原本身為孃家人不能參宴的孫策也被邀了來與大家一起痛飲。
欒奕從模糊的視線中找到孫策的身影,晃晃悠悠,悠悠晃晃的走到孫策身邊,“噗通”一聲坐到了孫策身邊。單手握著酒罈壇口,與孫策的酒盞對碰一下,“幹”,仰頭便喝。
這口酒喝完,後邊發生了什麼,欒奕就全不知道了。隱隱約約有個朦朧的概念,酒醉之後他跟孫策大談特談經略天下的計劃,趁鮮卑病先要他命,接下來就是高句麗、三韓,還有倭國。當然,還有匈奴……匈奴的左賢王去卑已經被嚴重漢話,不用打他就成了帝國的奴才。
接下來……西域二十四國。
說到這兒時,欒奕放出張狂的小聲,“這幫傻逼就是些狗屎,老子壓根看不見他們(俚語‘看不見’形容對方太過渺小,渺小到低於俯視的程度)。”說到這兒,欒奕從懷裡掏出他那副看了不下前邊的天下列國圖鋪在地上。又掰下盤中燒雞一左一右兩條腿,分別放在地圖上安息、羅馬兩國的領土上。隨後,又把雞腿握回手中,一支塞給了孫策,另一支則塞給曹操。“到時候,你們就是我的安息王和秦王,如何?”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他記不得說完這句話後,孫策和曹操的反應。
酒宴從當天午時一直進行到啟明星落下山頭,欒奕最後被典韋和赫拉克勒斯架進了洞房。然後,不知是誰給他灌了整整一碗的食醋,又塞了半碗羊奶。
羊奶的羶氣味催動下,他又吐了。
翌日日上三竿時分,欒奕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兵刃交擊聲驚醒。他還道是有刺客行兇,亦或是江東情況出現鉅變,隨即一個鯉魚打挺躍下木床,尋摸一圈卻發現自己的隨身佩劍不見了蹤影。
他隨手抄起一支花瓶以作防身之用,小心翼翼移到門邊,正想探出腦袋探查一下屋外的情況,恰聽院子裡傳出典韋洪亮的聲音:“孫皎,你這軟毬連個女子都比不過!真給老子丟人。”
聽到典韋嚷嚷的話語,欒奕遂既放下心來,知道並非遇刺,也沒有什麼軍變,而是院子裡有人在演武。
他將手裡的花瓶隨手擺在門邊櫃子上,揹著手推門而出。
此時,院子左側站著一排二十名身披亮銀鋼甲,威風凌凌且體格雄壯的衛士,他們是欒奕的親衛隊。
站在院落右側的是一排內襯繡花錦袍,外披貼身鎖子甲,手持刀槍的女子。想來她們便是孫尚香手下那支赫赫有名的聖女衛隊了。
欒奕駐足稍稍觀望了一會兒,便覺氣氛不對,聖女衛隊那邊的女兵各個笑顏如花,興高采烈。而自己的親兵卻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一副垂頭喪氣模樣。
而他們的主將——典韋,眼窩通紅,氣得吹鬍子瞪眼,惡狠狠盯著一眾屬下一頓數落。
欒奕簡單聽了一下,透過典韋單調無味的詞彙,他漸漸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