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淌血,血越流越多,這會子功夫,乍看上去,手指上竟是鮮血淋漓頗為嚇人。
狄九正罵人罵得氣勢如虹呢,被他這麼一聲大喊的一打岔,鬧得莫名一愣,滿肚子的火氣還沒發完,卻見著人影一晃,傅漢卿已是到了他的身旁,把他的右手扳開,把那斷開了匕首接過去扔掉,託了他的手瞧著鮮血直流,嚇得大叫:“怎麼流這麼多血……狄一,你怎麼不給他治傷。”
他見血流得多,不免伸手想擦,擦得兩三下,自己滿手滿衣袖的血,狄九手上的血也不見少多少。
傅漢卿又是個懶人,這麼多世,還真沒學過治傷的技術,不免就著急起來:“狄一,狄一,你的藥呢,別收起來啊。”
狄一沖天翻白眼,拜託,這人有沒有常識,只不過是手上割破了幾道口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浪費那麼貴的靈丹妙藥嗎?你自己剛剛脖子差點讓人給割斷了,也沒見你嚇成這樣。
狄九也愣愣望著這個又是擦血,又是嚷嚷的傢伙,拜託,我在罵你啊,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給我走神。
傅漢卿自己一個人瞎忙瞎慌老半天,也沒個人理他。等他回過心思,抬頭仔細看,狄一和狄九兩雙眼睛都冷冷瞪著他呢。
傅漢卿這才記起來,自己剛才好象在挨訓來著。伸手摸摸頭,沒注意手上染血,就不小心摸了一頭的紅色,連臉上也擦了幾道血痕出來,他輕輕地,甚或有些小心討好地說:“你先把傷處理一下,等會兒再罵我行嗎?”
狄九這時也查覺自己好象又犯老錯誤,讓這小子帶得失了常態,猛得用力抽回手,完全不顧這樣硬生生從傅漢卿手裡把手抽出來,生生把掌上傷勢又撕裂得厲害了。
他連看也懶得看自己滿是鮮血的手一眼,只怒目瞪了傅漢卿:“你少給我左拉右扯,你這個白痴,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卻在乎人家的手。”
傅漢卿坦坦然道:“我不怕死,也不怕痛,但是,你們應該會很怕痛才對,而且流血太多,就算不死,對身體不好,再說,那也不是人家的手,是你的手啊。”他語氣重重地頓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笑容“我們現在是情人啊,我應當要關心你才對的。”
他肯定地點點頭,感覺自己這種對情人的態度,應該算是正確的。卻不知這話說得狄九的臉色更是青中透出紫來。用吃人般的眼神,狠狠盯了傅漢卿一會兒,方才冷冷道:“好個大慈大悲的人物,你就算是不怕死不怕痛,又不忍心殺人傷人,以你的武功,剛才也該至少有幾十種法子可以甩開這個傢伙。”
傅漢卿搖頭,眼睛還盯著他的手:“我回答你,你就治傷好嗎?”
狄九怒目一瞪:“你給我說!”
很明顯他是不打算給傅漢卿任何談條件的餘地了。
傅漢卿被他吼得身子一抖,老老實實道:“我只會輕功和內力,別的武功我都懂,但從來沒練過,我根本就是……”
話說到這裡,看狄九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連忙小心地後退幾步,有些緊張地說:“你不能怪我的,這些事我早就說過好多遍了,可是你們誰也不信。”
狄九惡狠狠看著他,慢慢扯動嘴角,露出個極森冷的笑容來:“你是說,我們修羅教一幫子人精全都走眼看錯,居然找了個根本不算會武功的傢伙來當教主,還把你當天下第一高手看待。”
“是啊。”傅漢卿用力點頭,輕鬆地嘆道“你們終於肯信我了啊。其實如果你們覺得我這樣很丟臉,要把我廢了,我是不會反對的,你們放心啦。”
看著狄九還是沒有什麼放心啊,高興的表情,他煩惱地皺皺眉,還是忍不住說:“我都說完了,你還不止血上藥嗎?”
狄九忽然忍無可忍地暴怒大吼:“現在別扯我的傷。”
傅漢卿被嚇得一縮身子,有些楔而不捨,但還是適當把聲音放小地說:“可是你在流血……”
狄九伸手按著自己的額,以免自己整個額頭都被氣得暴出一片青筋來,這個時候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整件事,想一想,傅漢卿這番最荒謬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這人為什麼就不能讓他清靜一點呢。
搶走自己一切的人,不但是頭豬,還是頭不會武功,也不懂保護自己的白痴豬,自己一直以來,顧忌重重,隱隱憂懼,處處小心,不得不時時忍辱負重的物件,其實***根本就不會武功。
這個似乎應
訊,可以讓他許多負擔和隱憂都輕鬆化去的訊息,卻中一片混亂,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欣喜,只餘莫名的震怒。
媽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