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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當日地空白和麻木,又一次悄然地佔領了他的身和心。
說完了一切,他只能怔怔站在那裡,象一塊僵硬的石頭,絲毫不能動彈。
容謙安靜地凝視他,眼睛幽黑深沉得令人莫名戰悚。然後,容謙輕輕道:“你過來!”
那麼低的呼喚,燕凜未必聽清,縱然聽清了,此時他那麻木空白地心,也未必能明白。然而,那人用那樣漆黑的眸子看著他,他便如受了蠱惑一般,一步步走近過去,直走到容謙面前。
容謙忽然微微一笑,輕輕勾勾手指:“彎腰!”
燕凜木呆呆地彎下腰,儘管心中,依然不知道聽到的是什麼,可是身體卻象是自然而然地,不懂要違背那個人。
容謙輕輕抬手,很慢也很無力地在燕凜臉上拍了一下……或者……這個……勉強……可以算是一個耳光吧?
“傻小子,醒了沒有?”
燕凜慢慢地眨眨眼,思緒和神智終於漸漸迴歸,只是表情還是有些呆呆笨笨地。
本來在他的心中,知道了真相之後,容謙有任何憤怒地表現都是應當的,可是,這樣輕飄飄的一掌,再加上帶笑意地語氣,卻終是讓他有些呆愣。
容謙看他這笨笨傻傻,慢一拍地反應,心中好笑:“你不要得意,我現在雖沒有力氣,但這筆帳自是要同你記下地,等我傷好了,總是要揍你一頓出氣的。”
燕凜怔怔地看著他那不帶一絲陰霾地笑容,怔怔地聽著他那略有些負氣,卻有著更多寵溺的聲音,僵木呆滯的的心靈裡,這才真正可以重新生起各種感受,各種情緒。
直到這時,一直用乾澀語氣講述一切的燕凜,聲音才不穩起來:“容相,為什麼你不生我的氣?為什麼,無論我做了什麼,你總是不生我的氣。”
容謙瞪他一眼,輕輕伸手在他頭上用力一敲:“誰說我不生氣,我氣得想用大棍子狠狠揍你的屁股,可惜我現在辦不到,否則你以為你還能安安全全站在這裡。”
想到容謙傷得連稍大的力氣都用不出來,燕凜又是心中難受,臉色愈發難看。
容謙白他
“給我擺什麼臉色,你做的事,難道還不該打?”
燕凜黯然垂頭:“我自然是該打的。”
容謙好笑地看著他:“那麼,你可知你錯在哪裡?”
“我不該瞞著容相做這種鬼蜮之事,更不該……”
容謙氣得在心裡大翻白眼,真想抓根棒子狠敲他的腦袋一通:“你最可恨地就是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錯在何處?你是皇帝,很多時候,為了一些目的,用些權謀手段,陰詭之術,都是不可避免的。可你錯就錯在,竟敢親身犯險?”
本來還不是那麼生氣,這麼一說。心中倒真個怒氣升騰起來,他瞪著燕凜,怒道:“不就是想找個藉口對武林人士動手嗎?不就是要給江湖人栽個罪名嗎?什麼手段不能用,非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說什麼準備周全。說什麼有寶甲有連弩?你真當自己是真命天子,所以有上天護佑,什麼都不用怕了?你不知道這世上有意外這回事,有萬一這種詞嗎?你的身份何其貴重。一身所繫何其之大,你怎麼就敢這麼不顧不惜地胡來?”
燕凜呆呆地看著容謙,容謙越是惱怒,他的心中卻越是酸澀。
“容相。為什麼,你到現在,你還只為了我罔顧自己的安全而生氣?”
你不顧自己的安全。我不該生氣嗎?”容謙氣結。這樣抬頭仰望著燕凜說話實在讓人不舒服。他不耐煩地伸直手拉了燕凜的胸襟,盡力一扯。
燕凜順從地屈一膝在輪椅旁跪下來。讓他可以方便地平視自己。
容謙伸手在他腦袋上重重一敲:“只要是關心你地人都會生氣,都會氣得想要狠狠揍你。但是,惱過了,氣過了,揍過了,也就罷了。你知道什麼是親人嗎?那是砍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便是再多的惱怒憤恨,也拆不開……”
他伸手還想再敲他,卻覺這小子的腦袋比自己的手硬,白費力氣之餘,好象只能自討苦吃,改敲為揉,很壞心地把燕凜一頭長髮全給揉得一團亂,感受著指間烏黑長髮地柔順,他唇邊依然帶笑,眼神卻有些幽深了;“你這小子,就這麼盼著我一世惱恨你不成?”
燕凜只覺憑空也有一隻大手在搓揉著自己的心,臉色慘淡,慢慢地搖了搖頭:“容相,你不明白……”
容謙嘆氣:“我看不明白的是你才對吧!”
“你不明白,我……”燕凜閉了眼,過了一會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