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盛,微風吹過便有雪白的花瓣隨風下落,幾個盤旋落在泥土裡。寶寶很好奇的身手去碰花枝,更多花瓣落下,他便咯咯直笑。
藍怡見寶寶如此高興,便撿起幾瓣落花逗著寶寶玩,又輕輕念道,“落盡梨花春又了,滿地殘陽,翠色合煙老。”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個詩詞迷,看到這樣的景色不說上兩句就覺得差些什麼。
這時,丫鬟抱著一直純白的小奶貓匆匆地走過來。藍怡知道中國自三國時期開始普遍餵養家貓,唐代的《侍女圖》中也有貓出現,甚至貓成為供品,養貓成了一種時尚。但她記得那時的貓以狸貓為多,所以貓在多數詩詞中都被喚作狸奴,但這隻小白貓和狸貓應沒有多大關係,看著喜人得很,難怪那夫人緊張。
藍怡不知道這年頭的人知不知道孕婦最好不要接觸貓狗,便抱起孩子過去看看,便見那夫人正要接過小貓,動作十分自然。她開口說到:“夫人且慢,這貓夫人還是少碰為好。”
那婦人收回手,看著藍怡溫和地問,“為何?”
“小婦人的嬸母說過,懷了身孕的女子不能接觸貓狗,否則有滑胎之憂。小婦人一鄰居懷有身孕時,喜抱貓一起睡,後來胎兒滑掉了,夫人還是小心為好。”藍怡用雙眼直視著她,態度真誠,不希望這個滿懷憧憬的準媽媽再次經歷心碎的痛苦。
果然,美人凝眉咬唇雙目猛地瞪大,抱貓的丫鬟也趕緊離夫人遠了兩步,一臉惶恐。她身邊另外的一個丫鬟忍不住喊:“姑娘。。。。。。”。
古裝美人面色沉重地抬手打斷丫鬟的話,站起起來向藍怡深深萬福。
“多虧夫人提醒,我原不知還有這忌諱的。”她雖有身孕,但動作翩然,十分優美。
藍怡直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好像,古人是這麼說吧?
“啊啊!”寶寶伸手扭小屁股要去抓蝴蝶,藍怡蹲下身扶著讓他抓著涼亭的欄杆試著邁步。
古裝美人看著身邊的寶寶覺得越看越喜歡,便問到,“夫人這孩兒可有取名?”
“稟夫人,外子給他取名為王亦軒,小婦人平日喚他寶寶。我們尋常百姓人家都覺得給孩子取得賤名才好養活,比如土蛋,臭蛋,或者尋常見的動物名字。我家鄰居三個兒子,便叫做大牛二牛三牛,女兒叫做妞妞。”藍怡扭頭答道,刻意講些好玩的,轉移她的心緒。
果然,她笑出了聲,“我以前也曾聽過,還有喚作狗子的。”說完,緩抬玉臂,寬大的衣袖露出素白絲綢袖口,伸蔥指從脖頸上取下一塊翠蟬飾件,遞給寶寶,“一點小玩意,給寶寶拿著玩吧。”
藍怡趕緊擺手,心說這還小玩意,看那成色雕工想來也是上品了,比春桃的玉鐲子看著好多了。寶寶看著那翠蟬綠瑩瑩的鮮亮顏色就十分喜歡,一把抓住遞到嘴邊啃了起來。藍怡目瞪口呆,這孩子貪財啊!
“夫人,您這翠蟬太貴重了,小孩子沒個輕重,只怕沒幾天就要摔壞了。”藍怡勸道,古裝美人只是搖頭笑著不語。她見這對母子雖衣著簡樸,但乾淨整潔。這母親年紀不大卻從容淡定,見到財物也不動心,便有了幾分結識之意。
“我夫家姓米,孃家姓夏,閨名一個婉字,看夫人定比我小几歲,你若不嫌棄,喚我聲姐姐便好。”在這個年代,互換閨名乃是女性之間交好的第一步。
藍怡抱著孩子起來彆扭的萬福一下:“見過姐姐,小婦人夫家姓王,孃家姓藍,閨名一個怡字。”
“妹妹快請起,咱們能在這客棧相遇也是有緣,我見了你和孩子就覺得有幾分親切,似乎是以前便認識的。”夏婉親切地拉著藍怡的手攀談道,藍姓不多見,難道這小婦人同自己一樣來自梅縣,出自那個藍家?
藍怡忍不住抽抽嘴角,這話說的讓她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寶哥哥和林妹妹第一次相見的場景。
“妹妹也覺得姐姐看起來十分親切。”藍怡見那抱貓的小丫頭漸漸走遠,便接著說到,“姐姐,為著肚子裡的孩子著想,這生病的小貓還是不要抱了,姐姐讓那丫鬟多給小貓喝些溫水吃些軟和的東西,過幾日便應好了。”
藍怡自己是愛貓人士,家裡也是養著貓的,但是這古代貓狗都是散養著,吃個耗子也是常事,打防疫針更是不可能,病菌想來是不少的。
“這小貓我得來也沒幾日,昨個還活潑著呢。”夏婉隨意說了一句,便與藍怡聊起育兒之事,兩人也算相談甚歡。
不久便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僕婦快步過來,到夏婉面前輕輕說到:“姑娘,咱們該回去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