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裡,向藍怡走去,並抬手與不遠處拿著鐵鍬幹活的刀無鋒和周素毅揮揮手。
“今日回來的早一些呢。”藍怡摘下斗笠,露出紅紅的笑臉。
周衛極放下文軒,“今日衙門無事,我便先回來了,你歇著,我來吧。”
藍怡點頭,“快差不多了,你把那堆糞土鏟過來,灑進這一排坑裡就好。”
周衛極應聲,擼起衣袖拿起鐵鍬就幹了起來,文軒跟在他身邊,“爹,灑完了回去時,爹幫軒兒牽著小火,軒兒騎著回去,成不成?”
“成。”周衛極應下,“軒兒去看看你娘渴不渴,餓不餓?”
文軒見爹爹答應了,歡快地奔向藍怡,“娘,你吃點心不?”
藍怡搖頭,“娘不餓。喝點水就好啦。軒兒餓了?”
文軒趕緊搖頭,“爹讓軒兒過來問娘餓不餓,娘喝水吧。”
藍怡看看周衛極。笑著拿起水罐,喝了幾口水,便站起來拿起刀子,去山坡邊上打草,毛驢和小馬、山羊們是能牽來山坡吃草的,但家裡還有兩頭豬並一群雞等著吃飯。
很快她打滿一籮筐青草,放在旁邊。秋風秀百草。這個季節的草無論大小都都已經長籽結穗,比起夏季來要重了許多,再過幾日秋風更寒。草將變色,木將葉脫,山間又是另一番景色了。藍怡挑了幾個草梗長的草穗,幾下就給文軒編了個小狗。遞過去。
“軒兒。你且在這裡玩兒,娘去跟爹幹活了?”
“好!”文軒拿著小草狗轉悠著,藍怡從蘿筐邊拿起另一把鐵鍬,到周衛極身邊,和他一處幹活。
“媳婦兒,你去歇著,快好了。”
藍怡搖頭,“軒兒睡醒我們才來的。也沒多大會兒功夫,活兒都是無鋒和素毅乾的。”
“快成了吧。咱們什麼時候栽苗?”
“後天或大後天吧,栽牡丹講究溼土幹栽,咱們正好趁著土溼栽上,緩幾天苗再澆入冬水捆綁了就成了。你哪天有空呢?”藍怡與周衛極商量道,“若是沒空的話,我也能成的,三弟和四弟兩家子都說過來幫忙。”
若是其他的田地,藍怡並不會這樣問,但是這片山坡不同。這片山坡,對他來說承載著太多的心酸的記憶,藍怡想和他一起抹去這些悲傷,添上他們兩人的色彩。
雖說這段日子衙門和廂軍都忙著秋收的事情,但是他還是能抽出功夫來的“後天吧。”
“好,就後天。趙叔和二叔那邊我去說一聲,開始給牡丹分株,咱們先栽園子裡分株出來的大株,剩下的再種二叔育的牡丹苗。”藍怡接著介紹道,“雖說咱們這片山坡不小,刨除了放驢吃草的那一塊,我估摸著早起一會兒,晌午不歇息,一天就能埋種好了。”
“嗯。”周衛極和藍怡撒完一堆糞土,向著另一堆走過去,“趙叔那邊我去說吧,爺爺那邊我也跑一趟,可還要借牲口?”
週二發還沒有給三個兒子分家,都和老倆口並周老爺子一處住著,所以去找老三週衛鯤和老四周衛鵬不必跑兩處院子。
“村東的山坡到這裡不近,移栽大株的分株也是帶著土球的,按說用車拉過來快點。衛極,我覺得咱們不用借牲口,這點活毛驢就能幹,不過得借輛車,你說借誰家的好?”
若是和他成親以前,直接用王二叔家的便好,現在兩人成親後藍怡要適當和“前夫”家拉開距離,再像以前那樣不分你我的幹活,好說不好聽。
“我去爺爺家的時候問問看二伯後天用不用牛車,若他們有用咱們再借別人的。”
“好。”藍怡點頭,“待會兒咱們先回家,你去爺爺那裡別空著手去,路過周老摳的肉鋪,稱上兩斤肉吧。過兩天該重陽節了,我給爺爺做的冬衣咱們到時候再送過去去。”
周衛極點頭,“媳婦兒,還是你想的周到。”
藍怡白他一眼,笑了。
雖說周月娥曾和藍怡說起過,當年為了周衛極的父親週三發去世後不久就趕上朝廷徵募,周老爺子並叔伯沒有替他出錢,周衛極沒錢一個人關門去應募的事,他們和周老爺子並叔伯那裡鬧得生份了,但是藍怡進門後,該做的還是一點不差的做了。
而且,當年那件事說起來也不全怪周家老爺子和週二發、週四發兩家,周衛極本就是個倔脾氣,趙里正那邊敲鐘說了這事兒後,他就想著去。
雖說朝廷徵募徵的是成丁,也就是各戶年過二十的成年男子。但是各縣在具體操作時為了方便都是按戶徵,除了女戶外,各戶都要出丁。兒子不夠年紀的老子上,都不願去的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