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見識,她把持著家裡的東西不鬆手,我一個新進門的小媳婦哪裡敢說話啊,每日還不是隻能聽著。養鴨子就算了,這東西吵吵得很,又髒又臭的……二嫂,我看王二叔家山坡上可是還畝著大片的牡丹秧子呢,你給咱遞句話,勻出兩百棵給咱種到地裡唄?”
藍怡聽了皺眉,正色說道:“五弟妹,這我可做不得主。牡丹秧子已經全都訂出去了,人家都是付了定金的。若是你想要,估計出雙倍的價錢人家也得看人家肯不肯轉給你。”
胡氏聽要花錢,哪裡肯答應:“二嫂,咱們才是自家人啊,你可不能太偏著,四嫂那裡你不就是給了的麼,這事你別說沒有,去年我可是親眼看著的。”
楊氏見胡氏沒完沒了地,瞪眼放下菜刀叉腰說道:“老五家的,今早老爺子可是剛說過,莫多口言。你是哪個眼睛、哪隻耳朵看見聽見說那些牡丹秧子是二嫂給我的?!那可是我花了大筆銀子從王二叔家訂的!你不信就去問林遠家的,她可是在旁邊一個子一個子的數的。”
胡氏見兩個嫂子面色都不好,趕緊軟了下來,自覺好看的扭捏著用扇子捂住嘴,討好笑道:“哎呦,我的好嫂子們,我不就是說說麼,又沒旁的意思。要說還是二伯母開明,你們二房雖沒分家,但三哥和四哥自己掙的銀子自家拿著,多好的事啊!我家老五就是個實在傻乾的,轉回來的錢都給了婆婆,一個子都不給我!婆婆拿著四妹和七弟當寶貝,捨得吃捨得花的都放到他們倆身上去了,也不看看把那倆寵成啥樣!嘖嘖,四妹跟二嫂同歲,連婆家都找不到,七弟明明就不是讀書的料,家裡還愣是要供著他讀書考童生、考秀才,他考的上才有鬼!”
藍怡對周家的事情並不瞭解,聽胡氏這樣抱怨,捕捉到很多資訊,看來週四發這一家子沒週二發家和諧啊。
楊氏見胡氏肯爆料,也就湊過去問:“四神不是說七弟要隨著大哥去城裡溫書麼?咋又沒動靜啦?”
胡適撇撇嘴,“大哥說他家裡狹窄人又多,怕七弟靜不下心來,還說他家飛雲都是在書院裡住著呢。二嫂,四嫂,你們看看人家飛雲!小小都考上童生了,那舉止做派才真是秀才樣呢,七弟就只會端著那臭架子!”
藍怡聽著胡氏的呱噪聲就不舒服,她今年也才十七歲,怎麼就跟得了更年期綜合症的五十歲老太太似的!
她要到了五十歲,得怎麼個折騰法?藍怡忍不住一哆嗦,加快速度想著趕緊將飯菜準備好,趕緊送這個早更的女人出去。(未完待續。。)
第三二零章 兄弟七人
趙氏加入後,這貌似和諧的四個妯娌開始齊手準備飯食。趙氏讓花絮體五嬸燒火,她將藥包好小心翼翼地收在藍怡的碗櫥裡邊,只等著走時帶著,幹活也格外賣力。奈何趙氏本就不是手腳利索地,做什麼都底細小心,一把韭菜愣是一根根的清理著,一定要把韭菜根上的土擦乾淨才放進水裡再清洗,且清晰起來更是細緻,恨不得把每一棵韭菜都撥下兩層皮來。
藍怡本就是個利索性子,見她這樣慢吞吞地幹活,心裡急得難受。心說著難怪一直聽說週二發的媳婦王氏不喜歡這個老三媳婦,這也不能只怪婆婆,就趙氏這幹活的速度,放在藍怡眼前,藍怡也受不了啊!急性子人都得被她逼瘋了。
楊氏見她這樣子,倒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依舊利索地切著菜,很快切完去接手洗菜。藍怡終於鬆了一口氣,給鴨子抹調料的手也順當不少。胡氏則在旁邊啃正第七個大紅果,完全成了旁觀者。花絮認真地燒著火,她不似母親那樣溫吞,小手還算利索,每放些柴進去就打量藍怡的表情,見她點頭才露出怯怯的笑意。
藍怡看著她,不知為何就想起了自己的宇兒。他開始時也是用這種小心翼翼地神情打量周圍的人。但凡有這樣眼神的孩子,都是敏感且脆弱的,他們吃得苦比一般的孩子多很多,所以才養成了這樣的性子。看來,就算有爹孃護著。花絮在周家二房的日子,也不算好過。
“花絮,按著你們姊妹幾個的排輩。你是四丫吧?”藍怡順口與她閒聊起來。
周家大房的周衛文的妻子段氏也是個能生的,現在有兩兒兩女,大丫花朵14歲,二丫花芽11歲,再下來就是趙氏的兩個女兒了,三丫花雪今年9歲,所以排下來六歲的花絮就是四丫了。楊氏的三歲的小女兒花枝是五丫。
花絮點點頭,沒有說話。胡氏嘻嘻笑道:“二嫂,你別搭理她。她不會說話。她不是四丫誰是啊?但凡排行在四的,就是個‘死’,活不長的!”
胡氏說的順嘴,性格懦弱的趙氏聽了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