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怡扯扯嘴角,直言相告,“姐夫,有話輕直言,小妹愚鈍,猜不透。”梅縣城南莊的的番薯,藍怡大部分都賣了出去,只剩八百斤育苗。這一點定瞞不過米義超的耳目,八百斤,聽起來不少,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便是全交給米義超,對他的仕途也無多大助益。
米義超轉臉抬眸,真誠的看著藍怡,“義超祖籍登州益都,自由家中貧寒,若無族人鼎力相助,便是讀書的束也難交付。如今,義超得幸,託衛極的門路,打通官路以任梅縣知縣,總算給族人帶來些安慰,但,也僅此而已。”
“去年,登州大災,米家三百餘數族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義超雖盡力奔走,但杯水車薪,只能眼睜睜看著上百族人飢寒交迫,命歸黃泉。”米義超聲音低沉悲傷,眼中竟掛起了水汽,“災不連歲,天之幸也。義超今春歸家,百餘族人,雖面帶菜色,仍振臂扶犁,以期今春。義超非不知感恩、得寸進尺之輩,但為族人,今日拋聖人道,登門再求藍妹,伸援手,賣秧苗與義超。”
說完,米義超站起身,深躬掃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八三四章 自取其辱
看著面前為了家族,向自己彎腰的米義超,藍怡眼底,卻泛起冷笑。不過,為了夏婉,她忍了!
“姐夫,要多少秧苗?”
米義超雙眼發亮,直起身,雙目坦蕩感激,深深地看著藍怡,“義超不敢貪多,能種五十畝足以。”
藍怡深吸一口氣,一畝三千,五十畝便是十五萬株,果然不敢貪多!
見藍怡臉色不好,米義超趕緊又道,“義超不識耕作育苗之數,若是藍妹覺得多了,便是三十畝,也可。這些秧苗,義超必按市價買之,不讓藍妹虧本。”
藍怡氣笑了,“姐夫這幾日跟在劉大人身邊,當知種滿一畝地該用多少秧苗。小妹是生意人,今年畝的秧苗,計劃以每株五十文賣出,姐夫算一算,你當付我多少銀兩?”
七千五百兩!米義超面帶尷尬,一時無言以對。他的官俸微薄,不足以持家,可說家中開銷靠的全是夏婉的嫁妝鋪子和良田以及青山商記的收益。去年登州大旱,青山商記的生意自然不必千年,夏婉的分紅剛滿八千兩。
米義超,拿不出七千五百兩,不過面子卻是不能失的,米義超站直身軀,雙手背與身後,大義凜然地道,“藍妹,無論多少,義超言出必諾。”
好一個言出必諾!藍怡雙肩微抖,爽朗大笑,“姐夫不愧是男子漢大丈夫,爽快,爽快!既然如此,五十畝番薯苗,我定給姐夫留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米義超臉色僵硬地看著藍怡,他以為,憑藍怡和夏婉的交情,藍怡必不會以市價賣與他,只是意思地收點銀兩罷了。
沒想到……
想到要出手的一張張銀票,米義超的臉色開始發白。
藍怡見他這樣,心中十分痛快,視若不見地接著分析道,“姐夫,在商言商。以如今的聲勢,一株苗五十,已是很低了。按常理推算,最後被推到一株幾百文,也極有可能。”
米義超腦中的數字,越來越大,臉上的笑已然撐不住了。
藍怡收了笑,也真誠地望著米義超,“姐夫是君子,出口的話,定是駟馬難追的。”
米義超雙唇微動,幾次想逞一時之勇接下去,又猶豫著要不要說句軟話,圓過去。
藍怡卻不待他答話,接著道,“呵呵,不過,小妹卻不能讓姐夫做了這君子。若是這樣,小妹可就無顏去見婉姐姐了,畢竟,姐夫和婉姐姐乃是夫妻,你的錢,便是她的,我怎能從自家姐妹身上賺銀子呢?”
米義超的心又落了下來,臉上堆了笑,剛要開口客氣幾句,便聽藍怡又道,“所以,小妹在此跟姐夫保證,不論市價漲到多少,賣與姐夫族人的秧苗,定是五十文一株。姐夫放心,藍怡誠信為商,言出必諾,姐夫若不信,藍怡現在便可立字據!”
幾起幾落,米義超的心情已是複雜萬分,半晌才喘過氣,僵硬笑道,“多謝藍妹。”
藍怡笑眯眯地擺擺手,謙虛道,“若無姐姐,便無今日之藍怡,姐夫若謝,謝姐姐便是。不過,你們是夫妻,夫妻同體同命,姐夫若有心,便一如既往地敬愛姐姐便好。這幾年,姐夫待姐姐的好,藍怡看在眼裡,是極羨慕姐姐的。”
藍怡這話說的,讓米義超臉色發綠。他待夏婉,是對正妻的敬重,比起周衛極待藍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