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俊正擦擦眼淚,“恩師,若我說,他那身子,真是我父,您可能信?”
無名先生皺眉,難道這裡邊另有隱情,一切屆是藍如海所為,藍家為了脫罪,讓他一人抵罪?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我與你父相識幾十載,以他的品行,定不會做出如此狠毒荒唐之事。”
藍俊正淚眼汪汪地看著恩師,“兩位叔祖這麼說,四哥也這麼說,可我到獄中親自查證過,他沒有易容,那副身軀,真真是我父的!我六歲之時頑皮,用鞭子傷了父親的胳膊,那傷疤至今仍留在他身上呢。”
無名先生神色凝重地問道,“你母親,如何講?”
藍俊正悲傷難抑,“母親她說,身為真,魂為假,她以前已隱隱有所察覺只是不敢確信,所以她才,才自盡謝罪。”
無名先生撫須不語,此事卻是匪夷所思。
藍俊正抬袖抹去淚水,滿是怨氣地說道,“他們都說十幾年前我父受重傷虛弱時被野鬼侵了魂魄,恩師,您可曾想過,師妹也是同種情形?”
無名先生微愣,但聽藍俊正接著言道,“她墜落山崖,重傷應死卻活了過來,本是一個侍奉筆墨只識得幾個字的小丫鬟卻變得滿腹經綸,連您都另眼相待。還有便是她一個從不出家門、不知商事、只知繡花的女子,竟能建起青山商記如此規模的商號,您不覺得奇怪麼?她的情形,與我父,又有何區別?”
藍俊正的話,確實引得無名先生深思。不過看著藍俊正滿臉扭曲的恨意,無名先生暫且放下心中疑慮,問道,“俊正,你認為藍家之變,與藍怡有關?”
藍俊正重重點頭,“定與她有關!去年徒兒來為您賀壽,拓跋孝直主動示好,跟我回藍家做客。現在想來,他的種種舉動,皆是為了調查藍家!而年初之時,藍怡回了梅縣,引來雷晉,以身坐餌,待那野鬼做法移魂之時,人贓並獲,讓他無所遁形。這說明什麼?說明藍怡早知他的存在,卻一直隱而不發,暗中佈局,引他入甕,為的就是一擊致命,讓我藍家受盡天下人嘲笑,從此一蹶不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七零六章 又有何妨
無名先生微微搖頭,“俊正,你的推斷未免有些牽強附會。拓跋孝直與藍怡只見過幾面,並無深交,以她之力,怎能使喚得動曾叱吒風雲的拓跋將軍?再言之,雷晉是奉聖命查案,尋著蛛絲馬跡追到梅縣的,又與藍怡有何相干。你突遭家變,心神難免震動,應凝神靜氣,待平復之後自見分曉。”
藍俊正委屈地看著恩師,“恩師,徒兒如此說,自有道理。若她不是藍怡,不是王春桃,而是姚依柔呢?否則,她為何會在逃難之時還帶著王文軒,為何要讓王承德處處針對殺害王明哲的王明禮,讓他家破人亡?為何要恨上害她身死的藍家,引來她的親兄長兆謙為她報仇?還因為當年是我四哥擄了她,所以她要兆謙羞辱我四哥,要他的命!還有一點,若她不是姚依柔,兆謙會放心地把自己的親外甥交給一個小丫鬟帶著?還有一點,恩師應更有體會,藍怡現在能如此出挑,不就是仗著姚依柔之才麼?”
無名先生嘆息一聲,十分肯定地道,“俊正,藍怡定不是姚依柔,明哲曾幾次帶著姚依柔來見我,她與藍怡,才學悟性並無相似之處。你也親眼見過藍怡的字和畫,該看得出,那怎麼可能是出自姚依柔之手?”
藍俊正也承認恩師說得有道理,不過還是倔強道,“就算她不是姚依柔,也定不是王春桃,肯定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對,她一定有蹊蹺,否則為何那麼多人,侵了我父身軀的孤魂為何一定要抓她移魂?說不準,她與那孤魂本就相識!對,一定是這樣,只有這樣,一切才說得通!”
無名先生無奈地輕敲藍俊正的額頭,“俊正,你入魔障了,快些醒來。”
“恩師!”藍俊正捂著額頭,不滿地抱怨道,“到了現在,您還要護著她?您知不知道,她怕真身暴露,讓拓跋孝直入獄殺了那孤魂,還讓他殺了藍甲和藍丁,還有那孤魂暗中培植起來的一眾勢力。她如此狠毒,您還要護著她,您就不怕她接近您是有險惡目的的麼?”
無名先生見他冥頑不靈,有些動怒了,斥責道,“她是你師妹,你怎可因一己推思,變如此惡語相加?再言之,就算被你說中了,你又要如何?”
藍俊正眼神有些茫然,是啊,他要如何?
無名先生正色訓教道,“藍家今日之禍,皆因假家主作惡多端引起;俊辰與兆謙比試,也是因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