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之憑著多年的官場經驗很快鎮定下來,“水至清則無魚,若真查起來沒有哪個官員是清清白白的!為今之計儘快找到背後之人,下任黃縣知縣是誰?”
“劉過更,字訥敏,廬州人,普和三年進士,在鳳翔任了三年縣丞,在當地幹了幾件實事,所以官碑不差。劉過更出身寒門,在朝中也無根基師源。”田悾г�粵豕��萇�位葡刂�仄奈�呀猓�八�廾盼蘼罰��揮幸�交疃��艿玫交葡刂�刂�皇翟誄鋈艘飭稀!�
在他看來,兼職就是走了****運,被天上突然掉下來的餡餅砸到了。
“劉訥敏……”田道之沉吟許久,知道此事已無迴轉餘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罷,既然此位已經定背後之人也當收手才是。”
希望如此。田悾г�屯趺骼襉鬧忻靼祝�羰嵌苑講皇帳幟敲錘蓋椎氖送舅閌峭炅恕L飷'元看了一眼低眉順目的妹婿,腦中一閃,“父親,明禮,你們說會不會是米義超?”
王明禮臉色發白。田道之搖頭,“應不會,米義超與為父雖不合但也無仇怨,且他已得償所願,再與為父為敵並無益處,以他之圓滑世故,不至如此。”
“父親忘記了,他之所以能搭上李通判的門路,是因為其妻與黃縣班頭周衛極之妻交好,周衛極與李通判當年同在戰王麾下效力,關係非同一般,周衛極之妻曾與明禮對簿公堂,後又因養子之事不合,父親不是也查到二弟之事發與米義超和王家長房有關麼。若是米義超得知父親謀劃去黃縣任知縣,怕您到任後對周衛極一家不利而從中作梗,也不無可能。”田悾г�椒治鱸驕醯糜寫絲贍埽�八�肽��萌�輳�鬥繾接耙材艿靡歡�!�
王明禮辯駁道,“不可能,岳父大人去黃縣之事咱們這裡只我三人知曉,他怎麼會知道?”
田道之看王明禮兩眼,也覺得兒子分析的有道理,“沒有不透風的牆,雖說此處就咱們三人知,但京中知道此事的不在少數,他只要有心便能打聽出來。”
“可是,李通判上月已被調往西京禦敵,戰王也不在京中。這件事是這幾天才突發變故,米義超縱有此心也無此能。”王明禮分析道,“父親,大哥,不管背後之人是誰,已咱們之力恐不能敵,以如今的情形來看,師爺是不能留了。”
田道之手捻鬍鬚,王明禮說的有道理,但是此時除去師爺,更有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之意,“明禮說的有道理,但是此事不可魯莽,須得想個萬全之策。”
王明禮邁著依舊沉穩的步子回到家中,低頭沉思,對路邊行禮的織喜視而不見。田氏的大丫鬟織喜雖在黑暗中無法分辨王明禮的神色,但是他身上的低氣壓還是感受得到的濃郁,“老爺,夫人請您過去。”
王明禮眼含不耐,“何事?”
“大姑娘今日不大好,哭著要見您。”織喜聲音很低,頭也壓得低低的。夫人拿才一個半月大的女兒做由頭叫老爺進房,她一個丫頭都覺得這話說的心虛,連人都不認得的嬰孩,有吃有睡就好了,哪能惦記著誰,說來也怪,偏老爺還吃這一套。
王明禮進後院,田氏抱著女兒輕哄著。王明禮脫去披風,淨手烤暖後動作輕柔熟練地抱過女兒,白嫩嫩的小丫頭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瞅得他心裡軟軟的,“丫頭說暖兒不大好?”
“後晌又吐了一次奶,哭鬧著不睡。”田氏回道,語中帶愁。
“又吐了?明日再換個乳孃,我已讓人尋了兩個,明日帶過來你瞧瞧,能用的話就都留下。”王明禮抱著暖兒轉了幾圈,小丫頭就睡著了,田氏接過去放在床上給她蓋好小被子。
“留一個吧,能省則省些。大哥今天回來了,這不年不節的他怎麼跑回來,是家裡出事了?”田氏轉到正題上。
王明禮眉頭微皺,“不當你知道的就不要問,你只管在家帶好暖兒。”
田氏眼睛瞪起,心中默唸幾遍不要動氣才道,“我還不是怕你又往那邊送銀子,咱們現在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兒女打算……”
“當著暖兒的面,說這些幹什麼!你放心,我王明禮再不濟也不至於養不起家。”他又看了看熟睡的女兒,轉身而去。
田氏氣得渾身發抖,呼哧呼哧地捂著胸口喘氣,“養得起家,我呸!也不看看我們孃兒仨現在過得什麼日子,老孃現在連燕窩都不敢放開吃,兩個月都沒敢添一件新衣裳,你倒好拿著幾千兩銀子去打水漂!知道的說你是女婿,不知道的當你是財神爺呢!”
這些話,王明禮自然聽不到,出後院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