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的苗頭。
似乎,他們都是有準備有商量的,只是沒跟她提而已。藍怡鼻子發酸,他們這麼做,不是為了他們自己,都是為了她和孩子能安心過日子!
牛車路過一段不平整的山路,眾人下去跟著推車,再上去坐好,去年買的小黃牛已經長大了,拉著四個人一點也不吃力。
王二叔從記憶中緩過來,語重心長地說道:“老花家以前也窮啊,花家村的地還沒咱們村的好,老花家兒子多,沒法子了才出去給人當船工。我記得開始時是林山他姥爺、他大舅、二舅和三舅四個去的,跑了幾年攢了點錢買下一條舊船自己跑,一步步幹起來的。”
藍怡點頭,“我看現在是花家三舅和花常業跑船,其他人都不去了。”
“嗯。”王二叔接著說道,“林山他姥爺幾年就跑不動了,他大舅也在船上傷了身子骨,他二舅滑頭不肯再出去,後來就是他三舅帶著常業常和一起跑。林山他姥爺死後,他姥娘當家作主,他姥娘還算是個明白人,現在她也去了,這個家要真是交到他大舅母手上就完了。其實,林山他三舅還是個好的,就是沒兒子提不起腰桿,常業和常和兩兄弟也算有出息,沒隨了他娘。”
花展周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的人家被叫做絕戶,意思是沒有人給這家人傳宗接代,到他這裡就斷絕香火。絕戶被人看不起,還有一種說法是隻有幹了損陰喪德的人家才會被老天罰,成為絕戶,所以花展周兩口子在花家沒什麼地位。
當然,絕戶可以過繼同族的男娃到門下給他養老,也可以給女兒尋女婿倒插門,也算後繼有人,像北溝村的八婆二嫂家也只有兩個女兒,她一門心思想給女兒尋上門女婿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爹,這次花家沉船,還能緩起來麼?”王林遠問道。
王二叔點頭,“花家這次是栽了大跟頭。但也到不了砸鍋賣鐵的份,就是這幾年的日子緊巴點。只要有人、人心齊,啥難過的日子都能熬過去。咱們老王家的日子剛好過點。你們不能馬虎了,多長几個心眼,爹和你娘老了除了給你們看著地裡的莊稼看看孩子,啥也幹不了了。老二,老三,生意上的事你們多聽你大嫂的,腿腳要勤快點。被讓你們大嫂操心。”
王林喜和王林遠稱是。
藍怡真誠說道:“二叔,您和二嬸就放心吧,家裡的生意有我們呢。就算侄媳婦改嫁了。現在怎樣以後還怎樣。”
王二叔笑著壓壓翻毛皮帽子,“老大媳婦這話,二叔我信!”
藍怡也笑了,“二叔。今天的事情。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和文軒,客氣話我就不說了,否則顯得生分,這份情侄媳婦記在心裡了。”
王二叔眼神轉了轉,露出與王林喜十分相似的老實厚道表情,“也是他們老花家這些年辦事實在不地道,斷了也好。老大媳婦,雖說斷了親。但林山他姥娘圓墳和燒頭七紙,你還得帶著文軒去。不用登花家的門。直接到墳上燒了紙就回來,這就不能讓老二老三跟著你們了,讓人看見顯得不好。去花家墳上的道你能記得不?”
藍怡有點路痴的小毛病王二叔他們都知道,但從北溝村到花家村就只沿著花溪的一條道,花家祖墳又在村邊,很難走錯路。
藍怡用力點頭,其實,她認為自己不是路痴,就是容易走神,只要提起注意力很少走錯路。
王林喜和王林遠見大嫂不好意思地表情,露出笑意。
王二叔閉目片刻,又板起臉教育兒子,“咱們可不能學老花家,為人辦事要守本分,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幹心裡要有譜,不能讓親戚們戳脊梁骨。還有,咱們手裡有錢了,你們倆不準出去抖落,自己的媳婦也要自己管教好,聽見沒?”
“知道了爹。”
“回去了跟家裡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爹就不一句句講了,管好自己的嘴皮子。老花家咱們管不著,要是有閒話從咱們老王家人嘴裡傳出去,我饒不了你們!”
王林喜和王林遠對視一眼,爹的意思他們明白,週二哥昨夜找他們的事情,就不能告訴家裡的媳婦和大嫂。
也不知道週二哥怎麼做的,能提前知道花家人的打算並告知他們,才讓他們父子提前商量了對策,沒被花家人佔了便宜。
“老三,你媳婦這陣子是好了點,但你也得盯著。林山他大舅母這個德行,除了根裡有毛病,也是被慣出來的!”
王林遠點頭,自己的媳婦是有點小毛病,但大是大非上她也有譜,對他和孩子也是掏心窩子的好,回去之後跟她好好說,她一定能明白。“爹,你放心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