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趕不回來了,也沒啥東西好送給你,這塊石頭,是這次我去走貨時別的商隊均過來的,我看著挺稀奇,弟妹拿著玩吧。”
藍怡接過一看,竟是一塊玻璃底的翡翠原石,未經雕琢卻自稱風韻,確實十分喜歡,“多謝表哥。”
說完,她進屋取了一些新的鋪蓋出來,“表哥,你別看這被褥不打眼,可是防潮性極好,在船上用最合適,這幾本書,你拿去解悶,船上枯燥無聊,也能打發時日。這些酸菜,你也帶著,怕是船上時間長了吃膩了海味,酸菜也能提提胃口……”
花常業眼神溼潤,一一結了過去,“弟妹,難為你想得周到,周家老二能娶了你,是他的福氣,若是他待你不好,別忍著,回來表哥替你收拾他!”
怎麼扯到這上面去了,藍怡笑著搖頭,“表哥放心吧,週二哥待我們母子極好的。”
看著她溫婉的笑顏,花常業壓下心中的酸澀,笑道:“是吧,那還好,表哥也是說大話了,周家老二的伸手,表哥哪裡打得過他,怕是和常和兩個一起上也是白給的。”
正月二十一,不只是花家商船出海的日子,也是村裡義學開學的日子。(未完待續。。)
第二四二章 硃砂啟智
宇兒要入義學的這天,藍怡一家早早起來吃過飯便給宇兒準備好書包、水杯等物,一家人都換上新衣服,特別是宇兒,不再穿短褂,而是換上了藍怡新作的青色長衫,束上腰帶,掛了個裝著雄黃和燻草的喜鵲登梅香囊,腳下也是新鞋子。本在大周,已不似魏晉時期,男子佩戴香囊之風已減,香囊漸成了女子和孩童們的專用品,但是男子中有兩類人是要佩戴香囊的,一是如朝為官的大臣,香囊乃是朝服的一種標準配備,上面的圖案根據等級的不同而有差別,另一類就是入學讀書的學子。從這之中,也可以看出大周對於入學讀書的重視性。宇兒帶的香囊,出自賈氏之手,這等精緻的刺繡藍怡是做不來的。
藍怡把夏婉送他的福瓜讓他貼身戴在脖子上,宇兒個頭長高了不少,已經到了藍怡腰部,面板白裡透紅,每日練拳的小身板挺的筆直,看起來精神抖擻,真個有幾分小小讀書郎的英姿。文軒圍著哥哥轉悠幾圈,非要跟著他一起去義學讀書。
四人趕到村子老槐樹不願的義學時已經有不少人到了,也都是新衣新帽。特別是周財主家的周興祖,身穿草青色綢緞長衫,頭頂的小包插著翡翠長簪,腰間掛著暗綠色纏枝蓮香囊,另一側掛著一塊溫潤的環雕白玉,站在一群布衣之中,尤為顯眼。
孩子們湊做一團,嘰嘰喳喳地興奮著。大人們手裡拿著給夫子的入學禮,有活雞、豬肉條等,還有人拎著籃子。估計是雞蛋一類。賈氏也拎著籃子,裡邊裝的滿滿一籃子鴨蛋。在大周,入學禮與成人禮、婚禮、葬禮並稱為人生四大禮,是極為講究的,就算是村裡的義學,家家戶戶也會把它當作一件大事,拿出手的都是家裡的好東西。東西不再價高,在乎的是這一份對義學夫子們的敬意。
卯時剛過,已經在義學裡讀書的學生們陸陸續續的拿著書進入義學的黑色大木門。裡面隨之響起朗朗讀書聲,前來入學的男娃女娃們都露出嚮往地表情。
卯時過半,兩位身著青色長衫的夫子走出大門,招呼門口的孩子和家長們進入義學。藍怡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周興祖的孃親薛氏。
自人日後,藍怡與村裡幾個人提過男女娃分開讀書的好處,大夥也都贊同,不過趙里正等人商量後,對薛氏出來教學並不贊成。
就算是教女娃子,也是一件及其嚴肅認真的事情,夫子不止要學問好,最重要的是人品端正。深受村人愛戴,而薛氏常年閉居。並沒有賢名在外,族老們怕她給孩子們帶來不良影響,且周財主也是反對薛氏出來教學,此時也就作罷。
沒想到的是,薛氏雖沒當成教學夫子,王林喜的妻子陳氏的呼聲反而高了起來,陳氏自嫁入北溝村,孝順老人,辛勤勞作,兩個孩子也教育的有模有樣,特別是她的針線刺繡,深受眾人愛戴,不少人提議讓她教女娃子們針線;另外一個呼聲高的,竟是賈氏,賈氏形容端莊,識文斷字,且精通醫術,村裡人對這位女郎中極為看好,希望她也能入學教孩子們識字認藥性。賈氏和陳氏為此既高興又惶恐,不過藍怡確是持贊成態度的,陳氏因為這樣的呼聲,最近跟藍怡學字更認真刻苦,比懷孕的劉氏進步要快很多,已經能自己簡單記賬了,今天站在人群裡,也是精神抖擻。
藍怡和牛嫂、陳氏幾人一塊走了進去,入門之後先是給孩子交束脩和拜師禮,然後才能進到第二層院子。院中已